“姐,你以后能不能经常送我上学啊?”云亭大眼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云苏摸摸他的脑袋,“为什么呀?”
“我说我姐姐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姐姐,我们班有个同学非说他姐姐才是最好看的,你要是经常送我上学的话,就可以让他看看谁的姐姐才是最好看的了。”
云苏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个呀?”
“也不是。”云亭小小声地说:“我也想每天都见到姐姐。”
云苏心蓦地一软,知道自己到处跑,很少有时间陪伴云亭,他懂事从来不闹,但心里还是希望父亲和姐姐能一直陪着他的。
她放柔声音道:“姐姐答应你,只要有时间,姐姐都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好!”云亭兴奋道。
送完云亭去学校后,云苏就前往君家了。
君家,君堂识在客厅里不停踱步,不时看一下墙上的挂钟。
君慕野无奈:“爸,您能不能坐下?晃得我眼睛都了。”
“我能坐得下吗?”君堂识瞪他一眼,“今天苏苏就要来给你解毒了,成不成就看这一下了。”
“苏苏不是说过吗?她至少有八成把握。”
君堂识沉默,“那万一呢?我经受不起那个万一。”八成把握那也有两成悬而未决,理智上他应该相信云苏,可是做父亲的面对自己儿子的生命安危哪里还会有理智呢?
君慕野感受到父亲的不安,也沉默了。
另一边的季寻秋翻了个白眼,轻抿了一口茶道:“我说你们父子俩怎么回事?明明是一件好事让你们搞得这么沉重,你们想想一两个月之前,会想到有今天吗?”
季寻秋可以说时对云苏最有信心的一个,他是医者,更能明白云苏在医学上的造诣,已经到了让人望尘莫及的地步了。
是啊,君堂识和君慕野顿时释然,一两个月之前他们哪里会想到还有能解毒的这一天,君慕野几乎都是等死的心态,君堂识每天每夜地睡不着觉,唯恐白发人送黑发人。
现在就算君慕野的毒解不了,也已经稳定下来了,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想办法。
“云小姐来了。”佣人进来报告。
君堂识直接出门迎接,“苏苏啊,你可算来了。”
云苏迟疑,“我没迟到吧?”
“没有,没有。”君堂识立马否认,“至少我自己心急罢了。”
云苏点点头,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情,异地而处,如果是她爸的话,恐怕比君堂识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药煎好了吗?”跟季寻秋打过招呼后,云苏也不废话,直入主题。
“煎好了,煎好了,王妈,快端过来。”君堂识忙望向厨房喊道。
不多时,王妈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过来,光看一眼就知道味道极难喝。
“先喝一半,另一半等会结束了喝。”云苏说道,“进房间吧。”
“好好好。”
君慕野喝完药,四人进入房间,云苏让君慕野脱掉上半身的衣服,他一一照做。
君慕野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云苏拿出布袋,右手抽出一根细长的金针,左手顺着他的胸骨往下按,一路逡巡,迟迟没有下针。
君堂识在旁边已经开始紧张了,大气都不敢出,怕打扰到云苏,季寻秋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错过了云苏的任何一个动作。
来回摸索几遍后,云苏捻动金针,快狠准地一针扎下去,君堂识心都漏了一拍。
第一针扎下之后,剩下的下针就容易得多,随着云苏下针速度越来越快,针越扎越多,君慕野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胸腔里有一股气在流动,这股气每经过一处,他就感到自己常年隐痛的地方得到了缓解。
季寻秋眼睛越瞪越大,要不是云苏正在施针,他都要大吼一声了,妙啊!这才是完整的金针过穴,实在是太妙了!
很快,就是最后一针了,这一针,云苏没有像之前一样,很快就扎进去,她的目光如炬,好像透过他的皮肉可以看到里面的每一片肌理,每一块骨骼。
两分钟后,云苏不再犹豫,一针扎下去,完整的针形完成,轻轻捻动针头,竟然隐隐有嗡鸣之声。
几乎就在这一针下去的一瞬间,君慕野感受到胸腔里生起一股磅礴的气,浩浩荡荡在他的每一条经脉里面冲撞,像是在寻找出口一般,君慕野脸略微扭曲了一下。
下一秒,喉头一股腥甜涌起,一口黑到极致的血吐了出来!
“慕野!”君堂识大叫一声,满眼惊惶。
季寻秋却大喜,“毒血吐出来了!毒已经解了一半了!”
云苏点点头,确实解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就是需要喝药来调理了。
“什么?”听到季寻秋的话,君堂识找回自己的意识,呆呆地问。
“毒解了!”季寻秋看他这副傻兮兮的样子,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面。
君堂识也不生气,还是那副呆愣愣的样子,这毒就这么解了?折磨了他们一家几十年的毒就这么解了?他有一种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虽然吐了一口血,但君慕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红润,有了正常人该有的血色。
“就这样保持半个小时。”云苏看向季寻秋,“季老,等会你来取针。”
“我?”季寻秋不敢相信,“你敢让我来取?”
“为什么不敢?”云苏觉得季寻秋这句话问得很奇怪,“您可是国医圣手,取个针而已,对您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真正有难度的部分她已经做了,既然季寻秋之前说过想学金针过穴,那就让他先取针试试。
取个针而已?季寻秋默然,这可是金针过穴的针形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