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大周雏龙头角峥嵘,驱狼吞虎不世之功!(求订阅)
“都滚开,我要去见父亲,拓跋各部的勇士都在向南面集结,狼击骚扰,将大周主力拖疲、拖死,为大汗逐一击破贡献力量,偏偏我们部落不断向北迁徙,都快要到罗刹人的地盘了!”
“小王爷千万别吵,王爷昨夜和三个西域舞姬折腾到后半夜,这会刚刚睡着,若是吵醒王爷,我们又要挨鞭子的!”
“拓跋族的儿郎身上都留着先祖勇士的血脉,死都不怕,怕什么鞭子,都滚开,让我进去割了那些西域狐媚子的头!”
“小王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宽阔的兽皮大帐内,空气混浊,浓烈的酒气和肥羊炙烤的焦腻气味中混杂着暧昧的体液异味,充斥大帐,经久不散。
柔软的羔羊皮堆上,拓跋略从熟睡的西域舞姬坐起身来,揉了揉因宿醉和纵欲欢愉而晕沉的头颅,烦闷的胸膛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邪火。
“老子还没死呢,你个狼崽子现在就想继位了!”
摇晃着翻下羔羊皮堆,拓跋略抽出一旁的三尺马刀,骂骂咧咧的踹开大帐的木门,拖着刀走了出去。
清晨的冷风吹拂过来,让这位部落首领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他仰着头,铜铃大的凶眼缓缓扫视前方。
主帐外原本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父亲!”
“王爷!”
百余名前来请战的部族贵族青年都慌忙的低下了头,拓跋养眼睛转了转,一脚将身旁的护卫踹倒,怒骂道:“还不快找袍子给王爷遮一遮!”
“是!”
被踹倒的护卫连忙爬了起来,解下身上的皮甲,脱了里面的袍子小心翼翼的盖在拓跋略的身上,还不忘将衣角挽起,免得绊倒王爷。
“父亲,你知道现在拓跋各部都怎么嘲笑我们吗?”
拓跋养酝酿了一下情绪,激动道:“说我们不配拓跋两字,更愧对先祖,只是一群身强力壮的绵羊!”
“由他们去说,我们部落从不亏欠任何人,十八年前,我兄长也就是你的叔父北莽战神拓跋雄哉为了阻击大周景皇,陨落在天涧峡积骨寺,三万部落勇士死伤大半,结果换来了什么?”
拓跋略冷笑道:“不仅八大王族将战略失败的责任扣在我们部落上,同为拓跋血脉的其他部落也迫不及待和我们撇清关系,这些年我们遭受的冷眼还少吗!”
“就因为这样,我们才更应该证明自己!”拓跋养用力的挥了挥拳头。
“愚蠢!”
拓跋略骂道:“伱们现在冲出去与兵强马壮的大周军队作战能获得什么?其他王部会因为我们出现就高看我们一眼?”
“起码不会嘲笑我们!”
拓跋养嘟囔道。
“蠢材,别人怎么看我们就那么重要?”
拓跋略冷笑道:“莽原上的规矩,永远都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让他们去和大周硬碰硬吧,等全都是两败俱伤的时候,才是我们出手的时机,这一次我们不仅要重振往日雄风,更要趁机统一拓跋各部!
“我已经密信临近的西域诸国,以金银甲胄和女奴为代价,借来了十万西域佣兵,全都集结在西北边境,只要时机一到就会随我们一同南下,肃清大周残军,收拢拓跋各部!”
“父亲,你竟然布置下了这么周密的计划!”
拓跋养与周围的部落贵族青年都是大吃一惊。
“你以为我这些年遭受各部白眼,一心发展畜牧、冶矿,与西域诸国通商贸易,真的只是为了享乐?”
拓跋略仰首挺胸,阵风吹得他身上的袍子猎猎飞舞,“当年你爷爷给我们四人起名,雄才大略,并非是没有原因的,我卧薪尝胆近二十年,步步为营,为的就是这一……日!”
拓跋略的视线掠过面前众人,遥望前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统帅拓跋、西域二十万联军纵横草原,一统拓跋各部后景象。
趾高气扬的拓跋各部王爷都将跪倒在自己的脚下,各部美眷任由他挑选,日夜欢吟,西域歌姬味大的一概不将就!
哈哈哈
甚至都有点迫不及待的见到大周的军队了!
嗯?
前面山头什么时候来了一支军队!
嗯?
日!
“敌袭敌袭,大周的军队来了!”
拓跋略心中惊骇,急声大叫。
心里有一万个想不明白。
北伐明明还没开始,怎么会有大周军队出现在北莽腹地?
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什么?”
拓跋养等部落贵族青年闻言,同时回头望去,果然见到前方的高山上,升起了大周的旌旗。
旗帜飘扬下,一位白马将领策马而出,身后赤色的甲胄连成海洋,寒芒湛湛的兵刃,在朝霞中映射出绚烂的光彩。
下一瞬,赤色海洋轰然而动,铁蹄飞扬,卷起漫漫尘土,俯冲而下。
大地猛地颤动起来,蹄声如雷海,每一次落地就像践踏在拓跋部勇士的心头。
“哈哈哈,我真当是大军临境,没想到竟只有这么一点人!”
“斥候游骑也敢对我们发动攻势?当我们是几万人的小部族!”
远方的赤色海洋自高山上冲下,气势雄浑,一往无前,但拓跋略父子心头升起的惊恐情绪却瞬间消散了不少。
作为拓跋王族中的顶级部落,部族人口四十余万,能控马持弓的部落勇士足有九万之多。
大周军士再如何精锐,也不可能以一敌八。
更何况长途跋涉到了这里,还能有几分力量!
“儿郎们,迎战!”
拓跋略手持长刀,翻身上马,振臂大呼,一道道命令喝喊下去,整个部落都动了起来。
无数部落男子从帐篷中钻出,披甲上马,冲出部落,很快就汇聚出三万余名铁骑,在拓跋略父子的带领下,向着大周军队冲去。
身后的部落营地中,还有更多的部落勇士接连冲出。
强壮的体魄,矫健的身形,眼中无畏,心中无惧。
在这片自古寒苦的苍茫大地上,懦弱者不配存活,每一名成年的男子都是合格的战士。
骏马飞奔,扬起了风。
拓跋略迎着风,眼中的精明、贪婪、自负尽数消散,拓跋血脉养不出卑劣的子嗣。
风声在耳边呼啸,他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的岁月,在兄长伟岸的身影庇护下,驰骋莽原,杀的大周军士丢盔弃甲、崩溃逃窜。
“属于拓跋血脉的荣光就要回归了,先拿你们这些小羊血祭先祖,拉开属于拓跋的时代吧!”
拓跋略心中燃起一股烈火雄心,而对面的大周骑兵也已经清晰可见。
这的确是一支强悍的队伍,拓跋略扪心自问,在他与大周军伍数十次的交锋中,似乎也没有见到过这样一支军队。
他们的气势完全融为一体,浑然天成,每一名骑兵的眼中都没有一丝畏惧、胆怯甚至动摇。
坚定的目光,好似千锤百炼的精铁。
马技纯熟,凝练的血气旺盛磅礴,标志着这支队伍的平均实力绝对远超寻常军伍。
“倒是我小瞧了,这场大战或许会有些艰难啊!”
拓跋略隐隐肉痛起来,倒不是他畏战,只是这么一来,他部落的勇士怕是会折损很多,对他之后的种种布置,增加了不少的阻碍。
除非迅速斩杀掉这支大周骑兵的指挥者。
只要将领陨落,队伍的气势也必然顷刻折减!
如鹰的眸子轻轻一扫,拓跋略就立时发现了这支大周骑兵的主将。
竟是一名书生气很重的少年!
白马银甲,一支臂铠鲜艳如血,想不注意都难。
“能指挥一支这样的队伍,这少年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只是可惜了,年轻气盛、太过招摇,今日纵然你是神变境武者,也注定要早早陨落!”
距离还有十里,拓跋略一蹬马鞍,身形直接跃起向着白马银甲的少年将军急掠而去。
脚步轻轻一点就是数百米的距离。
身为曾经的北莽战神拓跋雄哉的同胞弟弟,即便他的武道天赋不如兄长,却也是一名半圣级别的武夫。
肉身成圣,身躯搅动空间,巨山一般的威压直接落向少年将军。
轰的一声巨响,气势无形,却将大地都震荡起来。
然而无论是少年将军,还是他身下的俊逸白马都像是从未感受到武圣的气势一样。
冲略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弱与停滞。
“怎么会……”
拓跋略微微惊愕,刹那间他都有点怀疑起自己的武道境界来了。
难道是昨夜消耗的精华,有点多的缘故?
心中瞬息的恍惚中,对面的少年将军却是突然抬头,向他看来。
身穿银甲的少年眸若星海,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温和,暖如晨曦,他隐蔽的举起右臂,手掌虚虚的用力一握,好似在进行某种重要的仪式一样。
“轰轰轰”
也就在这一瞬息,拓跋略身后的大地忽然剧烈晃动了起来,像是地震,方圆数十几里的大地,土石翻涌,大地撕裂。
碎石沙土被震荡向天空,地面更出现了一条条的沟壑裂隙。
很多骁勇的部落勇士纵马飞驰,躲闪不及,被裂隙绊倒,被沟壑吞没
晃动的地面,让马匹受惊,骑士们难以保持平衡,不仅速度瞬减,更有很多马匹撞在一起。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道法?”
拓跋略心中惊骇,自然知道背后的大地震荡不是自然现象,否则怎么可能只固定特殊的区域内。
“真气如龙,呼风唤雨!”
姜离周身真气缭绕,忽然飞起,凝聚出九条十丈长的赤金巨龙,忽的腾空,向着北莽骑兵撞去。
随着他心念催使,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有滚滚云气自四面八方而来,好似一张张巨大的幕布,将整个天空遮蔽起来。
风雷之声在乌云中呼啸,云气一层层堆叠,暴雨顷刻泼洒,更是重重击打在北莽骑兵们的身上。
视线完全被暴雨遮挡,雨水浸染全身,所有马匹都像发疯了一样,惊恐逃窜,将马背上的骑士掀飞下来。
“神术,这是神术!”
“不,这是父神的怒火!”
大地震荡,金色巨龙裹挟风雨,一切都好像注定一般。
不知谁嘶吼了一声,恐惧在北莽大军中顷刻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