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在想,怎么好像有些眼熟?
找了个借口,文舒匆匆出了秦府,秦夫人在后喊了几声,都没让她回头。
“那现在可有证据证明,我爹当时给审判官员贿赂了?”
“我父姓文名泰,于三日前在家中被抓,有邻居看见是开封府衙差来抓的人。”
不行!她不能坐于待毙!
文舒问这句是想通过秦培的心情,猜测他到底有没有反击的筹码,从而确定自己下一步路该怎么走。
“因为开封府强抓我父却不开堂,民女求告无门,所以只能求见官家,让官家评评理。”
“相爷今天心情还好吧?”
“既是十几年前的案子为何现在才审?”不等赵端说完,文舒便道:“我爹这件案子十七年前已经结案,现在既无原告上诉,又为何要重审?”
赶到宫门口时,太阳已升至半空,炎炎烈日下,一架空鼓静静的伫立在城墙下。
文舒转头看了一眼,是位胡子有些白的老大人。
“并无证据。”
她力大气,又带着着急焦虑的心情,因此鼓声透着一股急切与压迫感,把不远处的守卫惊得一楞一楞。
她一个小女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大官以及和西园时完全不同的官家。
“杀人者死罪,你爹杀人却未被判死刑,还不是枉法?!”窦广山喝道。
“那我想问问,那个被杀者该当何罪?!他强奸民女,至民女轻生跳河至死,依我朝律法,该如何判决?!”
因为宫门外的‘登闻鼓’一轻敲响,不管当时官家在做什么都必须受理,这是祖宗家法。所以文舒敲完鼓后,守卫未等命令就已经将她往里带了。
“人生一张嘴,但断案需要的是证据。”窦广山插话道:“秦大人在无强奸实证下,将被害人强以“强奸罪”论行,就是枉法。”
果然,赵端听完后虚声道:“原来是这件案子。”
“这个.”赵端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他这边,众目睽睽之下,想了想,慢声道:“至死自然是重,只是现在并无证据证明,文泰的妹妹轻生是因为遭到了被害人强奸,而非自愿后轻生。”
如今文舒突然插进来,平衡被打破,也不知道局势会怎么发展。
坐在上首的赵端问道:“你就是击鼓之人,何事击鼓啊?”
一听这话,文舒暗道要遭!
周维浩瞬间汗都下来了,但这是刑部下的命令,那两名抓人的衙差也是几日前借调到刑部,适逢碰上这样的事,才让人以为是开封府抓的人。
此一言,掷地有声。
“上朝去了。”
“若是自愿,又怎会轻生?”文舒反驳。
“报,回禀陛下,宫门外有一女子击鼓,声称为父喊冤。”
“昨日拿了相爷的私印,我去宫里还他。”
面对百官的注视,文舒心里多少有些紧张,毕竟这里是垂拱殿,决议国家大事的地方。
文舒来到殿前,殿内百官皆好奇的看了过去,秦培则是眉眼一跳,心道:她怎么来了?
这件事争了几天,他头都被吵痛了,若是此女的加入能让这件事尽快解决,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因为她知道,坐在上首的那个人,才是决定事件最终走向的人。
一个小女子在这讨论国家大事的垂拱殿,对着满朝百官提出质疑,哪来的胆子!
“带进来。”
关于这条刑律文舒早查过了,强奸罪轻者杖刑,流放,重则死罪。
文舒是没有证据证明她小姑并非自愿,但同样的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小姑是自愿。
现在这就是一笔糊涂帐。
她不能一把将他们按死,但也不能让他们一把将她爹按死。
既然要争,那就把水搅得再混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