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则掂了掂路边捡来的细竹竿,拉着王玲神色如常的走了过去。
文舒也没在意,正当二人转身要走时,却见小道上转来一个少年。十二三岁的年纪,腰间挎着一个书包,正是李家五郎。
“应该不会吧”文舒想了想道。
犹记得八年前的夏天,大概也是这个时侯,她在李家门前不远处看到了被狗吠吓得瑟瑟发抖,嚎啕大哭的王玲。
“嗳,那狗虽然讨厌,可如今听到它死了,我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王玲默了默。
李老太为人和善,对于在墙外摘果子的孩子或大人从不说什么,但他家的狗却十分不好惹。举凡听到了动静,便要吠上一阵,有时遇到门没关,甚至会直接窜出来撕咬。
彼时,她只是打李家门口经过,却被李家院门冲出来的大黑狗吓得不敢前行。
二人讪然,说了声告辞,忙挽着篮子快步走了。
“今年果子结的分外好啊,你看这个头.”走近后,文舒掂脚摘下一颗最近的果子递给王玲,“你看看,是不是大了一圈。”
力气大.可以保护别人可以当女侠。
二人也因此结缘成为朋友。
李小郎微微颔首算是回礼。二人从他身边走后,擦身之际,李小郎忽然苦笑道,“小娘子日后不用带棍子来了.”
说来,这条狗还是她与王玲成为朋友的见证和起因。
一刻钟后,在王玲战战兢兢中,文舒已经成功的摘满了两篮子棠梨。奇怪的是整个过程,院内的狗不曾叫过一声。
文舒本就好奇,闻声立马拿着竹竿,大步往李家门前去。王玲心里一慌,立马小步跟上。
二人穿过萧茶巷,又绕过王玲家的巷子,一路往北,方来到了靠近湖边的李家。此时伸出墙外的棠梨树已经挂满了如山楂大小的果子,黄黄的,绿绿的。
文舒表示理解,毕竟是从小伴她们长大,斗智斗勇的狗。如今突然没了,就像热闹惯了的街市,突然寂静下来,难免让人觉得不适应。
少年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竹竿,哑声道:“来福已经不在了。”
“那你说,这只死了,李家会不会再抱养一只啊?”
原来力气大是好事啊!
王玲这句话,如同一道阳光,将文舒心里,因为没有娘教和闲言碎语才起的自卑击得粉碎。也是她这么多年,将力气大这事引以为豪的根源。
见一和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女娃娃被狗吓得缩着身子大哭,心中豪气顿生,抄了路边一根不知谁丢弃的桃树枝就冲了上去,对着狗脸一顿乱舞。
说罢,少年便越过她们,推门进了院内。
直到进了王家后院,才听得王玲再次开口:“原来已经死啦,害得我担心了一晌午。只是怎么这么突然?”
说话时她一直嘘着声,唯恐被墙内的狗发现。
“可李阿婆耳朵听不见,又独自带个孙子,当初抱养那条狗,就是为了看家。如今她年纪越发大了,说不准就.”
文舒摇摇头,表示不赞同,“虽然李阿婆年纪越发大了,但你别忘了,李小郎也长大了,可以支撑门庭了。”
“那倒也是。”王玲点点头,随即道:“最好是不再养了,否则你不在的时侯,我不又得吓死。你又不能保护我一辈子”
文舒点头,心里却突然顿了一下,等等,李阿婆听不见?
那她
一更奉上,稍晚还有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