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自己在这方面没什么才华,文舒索性放弃了,好在她瞧了瞧四周,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这样,还有几位小娘子也是干坐着,连磨墨的意思都没有。
她与赵端一母同胞,最是知他的性子,别看表面上温和好说话,实则很是执拗。眼下虽在说着软和话,实则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她若执意拦着,待会还不定生出什么事来。
而在场的,除却段勤英和秦景阳这种勋贵高官之家出身,更多的是普通家庭,甚到还有寒门学子,如此这块端砚的诱惑可想而知。
如是想着,心里更加松了下来,旁边的闲言碎语也渐渐离她远去,就当是园中呱噪的蝉鸣。
燥动不安的气氛因为济国公夫人的一句话渐渐变得平稳,然而那头随女使匆匆奔过月亮门的魏国长公主却没那么平静了。
看着已经开始开始研墨的陆星晚,文舒一脸茫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陆大姑娘的“表妹”所以也得了一副桌案,此时看着面前的纸笔,一脸犯难。
不过,瞧着瞧着,她突然觉得其中一个小娘子有些面熟,但究竟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时,对面的月亮门突然奔出来一女使,女使面色焦急,一边呼喊,一边提着裙子往这边跑。
“那我们?”
如此不仅能赢得一方端砚,还能在众位郎君面前展示一番。
赵端有些不高兴,“六姐多虑了,来参加诗会的除了进京赶考的举子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能有什么异心?再说就算有异心,我左有秦卿,右有陆卿,身后还有一众护卫,能出什么事,六姐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烦心人,让我放松放松吧。”
因其采集困难,故除了进贡皇家外,市面上流通售卖的端砚极少,就是有那价格也不是一般人能想的。
说话之人与济国公夫人,是在场除却魏国长公主身份最高的人,这种情况下,她说的话还是挺能安定人心的。
在哪见过呢?
正思索着呢,忽然对面传来一阵喝彩。
一听这话,众人无不摩拳擦掌。
“什么!”听完她的话,长公主面露惊色。
要知道端砚可是贡品,因其研出的墨不滞,发墨快,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若是品相佳的无论是酷暑还是严冬,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水气久久不干,乃是砚中精品。
女使看看四周并未立刻作答,只是又加快了步子,片刻后,附身在长公主耳边低语了一番。
挺好的,既然注定走不到一块去,那就及时放手,反正她还有哥哥,哥哥总不会亏待了她,定能给她寻一个更好的。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好诗,好诗,王兄真是急才。”
下一刻,连交待一句都不曾,便与待女匆匆离去,留下众人一头雾水。
“发生什么事了?长公主怎么走的这般急。”
“成吧,不过官家安危重要,六哥再稍待一会,容我去前头再调些护卫过来,再一同进去。”
“不用,我就是想来赏赏景,放松放松的。五姐整那大排场岂非昭告天下,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过去,挺好。最好六姐再去跟那些诰命夫人们打个招呼,让她们待会就当不认识朕,切莫大声张扬。”
“这”犹豫了一瞬,最终魏国长公主还是答应了。并且提前派女使过去支会各家夫人。
她想既非去不可,那自是不要声张为好,不声张,在场除了那些命妇,其它人也不太认得官家,这样危险也能小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