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红惊讶的张大嘴,不解道:“这不是寺庙嘛,佛门清净地可以这般吵闹喧哗吗?”
寺院里公然吃肉,这是何等大胆!
“不行,既是承诺了亲自买,就不能假手于人。”
“不成,今日这炙猪肉我买定了,他料我受不得此苦,我就偏要做给他看。”
在外寻巡了一圈,将端午要用的东西都买了,文舒便带着储红进了寺庙,不过她二人进庙可不是为了去佛前供香,而是冲了里头的烧朱院来。
饭毕,文舒领着储红在茶棚四周转了转,顺带考察附近的土质适不适合种栯木,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这不叫吵闹,这叫众生平等。”文舒调皮一笑,凑近她耳边道:“偷偷告诉你,大相国寺的圆慧大师在京城有好几家铺子呢。”
因着快到端午,两边的摊贩里多有农人挑着担子,卖桃枝,柳枝,蜀葵,菖蒲,艾草。这五样端午那天都要供在门口的香案上,再用粽子,五色水团,茶汤,黄酒做供品祭天。
“可是.....”
除此外,还得用艾草扎成人形,钉在大门上,用来辟邪。
文舒也是个热心的,见烈日当空,那晕倒的小娘子还戴着帷帽,万一是中了署气,岂不是病上加病。
储红望着眼不断升腾青烟的屋宇,再闻着空气中传来的阵阵肉香,心中已不足以用惊叹来形容了。
丫环气得跺脚,“表公子只是随口一说,姑娘何必当真。您身子弱,受不得此累,万一昏过去可如何是好,我在这替姑娘排着,您去旁边的树梢下坐着成不成。”
“真的!”
文舒与储新刚走到队伍后面,就见前头那戴着帷帽的绯色衣子倒了下去。前后排队的人都惊了一跳,忙七嘴八舌的问怎么了,却没一个人上前帮忙的。
“骗你作甚。”
烧朱院的灸猪肉,文舒几年前跟着他爹吃过一次,味道确实绝佳,后来只所以没吃,不是因为不好吃,不想吃了,而是人太多了,每次来烧朱院外都排了长长的队伍。
队伍排了有十来人,多是男子,时至近午,烈日当空,爱美的女子们是不会出现在此等烈日下的,就是馋这一口,也多是派了家中小厮来排队点买。
特别是其中一人还戴着帷帽,二人似乎是主仆关系,身旁的青衣丫环正不停的给她打扇。
文家这些东西也还都未买,是以文舒便拉着储红进去,找两个看上去很是新鲜的摊子,选了两把五种捆扎在一起的,又挑了一大把艾草让摊主捆了。
次日,大相国寺。
但瞧眼前这排成长龙的队伍,让她心里除了感叹京都果然不同之外,也不由对里头的灸猪肉充满了期待。
便上前同那丫环道:“你家姑娘若是中了署气,可不能再这么晒着,我帮你把她扶到树阴下可好?”
丫环连连点头。
储四姑娘一听,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帮忙,未料身子刚弯下,那头的文舒已经一把将那绯衣姑娘抱了起来,然后大步流星的朝两丈开外的树荫下走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