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都是混说,只四哥儿又吐了一身,若不换了容易着凉,要不咱们回身再擦擦。”
正是狗蛋,赵娘子见忙过去,将他拉进来,文舒则自笼屉里取了两个包油渣白菘的馒头给他。
“哎呀,刚换好的衣服又脏了。”妇人身边的嬷嬷叹了口气,“要不回头再擦洗一遍。”
闻言,小丫头肩膀微不可察的瑟缩了一下,旋即眼底便泛起了泪光,只是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说话的嬷嬷似也觉得这么一而再的麻烦店家有些不好意思,是以这次进来,倒是掏了十文钱放在柜台上。
可回到后面,却小声的跟文舒嘀咕:“刚足月的婴孩,小脸腊黄腊黄的,比当初狗蛋好不多少。”
只可惜.她再度摇了摇头。
且赵嫂子说那孩子才刚足月,能不能吃丹果还待两说,她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饿了也当忍着些,再有二里地就进京,待进了府,什么东西吃不得,非得在这路边吃野食,果是乡下来的没有规矩,回头进府可别丢了你爹和我的脸面。”
妇人这才收了眼泪,轻点了点头。
妇人这才似解气般,没再说话。
赵娘子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多嘴了,忙讪讪不提。
“这位小公子脸色着实黄了些,夫人还是莫要大意了,我家狗蛋前不久也得了黄疸,当时脸色和这个差不多呢。”
这次妇人没有再发怒,但脸色也很不好看,过了一会,突然抽泣道:“怎么就是黄疸,这孩子脸色随我,就是偏黄,怎么就是黄疸,你们这般没见识的,休要混说。”
赵娘子正看得稀奇,这时身后的帘子一开,一个小小的脑袋钻了进来,“娘,我饿。”
闻声,妇人很是不悦的看了她一眼。
又过了一会,素绢撤开,妇人怀里的襁褓重归原位,只是到底包的不如先前严实,露了小半张脸出来。
擦洗好身子,一行人连碗茶都没连就起身离开了,只是刚走出茶棚,小婴孩突然哭了起来,旋即便听得妇人惊声道:“怎的又吐了。”
接下来,又如之前那般操作了一翻。
文舒没有说话,置物篮里虽然还有三十颗可治黄疸的丹果,可对方没有主动问,她哪好冒然开口。
赵娘子正好去隔壁桌拿水壶,不期然瞧了一眼,顿时讶然出声:“呀!这孩子脸怎么有些黄。”
文舒虽理解不了当娘的心情,却也跟着摇头叹息。
文舒见那小丫头眼巴巴的望着狗蛋,眼里流露出无限的向往,便从笼屉里又捡了两个包子,让赵娘子端过去。
“劳店家再拎些水来。”
狗蛋饿极了,接过包子一掰两半,然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闻言,妇人顿时眉头一竖,断喝道:‘胡说,我儿好的很,哪有患病。”
这事过去后,茶棚又静了下来。
眼看无事,二人便又回到土地祠前继续拨草,狗蛋见状,也学她们的样子,蹲下身,用小手揪草。
文舒看得可乐,跟赵嫂子夸狗蛋长大了肯定有出息。
哪个当母亲的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孩子,虽然有没有出息她自己也不确定,但还是喜欢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