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直至身后没什么动静了,文舒这才轻点窃脂鸟的脑袋,嘻笑道:“算你识相没有伤人,我告诉你,刚才那是我爹,你若敢伤了他,我可不管你会不会御火,定将你大卸八块,下锅煮了。”
文舒微怔了一下,却没听她爹的,看了眼立在门边的扫帚,拿着就往那边走。
文舒则跪坐于坟前,小心翼翼的用衣袖擦掉墓碑上的尘土和草屑,嘴里念叨着,“娘,哥哥,我和爹爹来看你们了,你们在下面还好吗?有什么不妥的,尽管托了梦来,我和爹爹定会办妥。”
文舒见状更满意了。
这鸟虽受了伤,但也难保伤人,还是莫靠近的好。
文舒心说不会的,但面上却乖顺的点点头。
文泰吓了一跳,忙低喝道:“你怎么过来了,快回去了。”说着,就将她往后推。
“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和爹给你们带了最喜欢的青精饭和果子,紧着吃啊。”说着,将篮子里的供品果子取出,摆在墓前。
文老爹在旁含笑听着,手里的动作不停。待坟包上的草除完,他便又开始折栁插纸钱。
爹上了年纪,又是刚醒,只怕脑子还懵着,可别着了它的道。
文老爹打量着问题不大,这才同意,又将手边的木棍给了文舒防身,这才转身回房了。
“知道,知道,我不凑近,就这么远着看。”文舒连连保证,又往后退了几步。
文舒却没那个困意,摇摇头,蹲下身道:“爹去睡吧,我就在这看看鸟。难得瞅着这么好看的。”
这窃脂鸟别看受伤了,但其实凶悍得紧,她先前给它绑嘴的时候,可着实费了一番力气。要不是她机敏过人,反应快,差点就让它啄伤了。
矮矮的坟头上,杂草从生,左右两边的柳树已经长得老高。
逗弄了一会窃脂鸟,天色渐渐变白,直到天边晨微露,文舒这才收了棍子起身,从厨房里摸出两个煮熟的鸡蛋扔到窃脂鸟跟前。
虽说对着一只鸟说话很有些傻,可不知为什么,这只鸟的种种表现,总给她一种通人性,懂人言的错觉。
“爹,什么声音,吵死了?”
至于她自己,由于祝余草的原因,她眼下还是不怎么饿。
就在文舒担忧的时侯,文老爹已经走至鸟身五步开外了,因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危险,是以他并未靠得太近。
待她洗完,文老爹也起来了,文舒见状,忙去厨房给她爹拌了碗冷面。
待听得东厢门吱呀一声响,便知她爹起了。又等了一瞬,方才装作刚起的样子,揉着眼打开了房门。
下葬的那一年栽的小树苗,如今已经长成了碗口粗的大树,十几年就这么悄然过去了。文老爹感慨的走上前,拨掉坟包上的杂草。
一刻钟后,父女俩拿着供品和纸钱,出城祭扫。
下头的文舒此刻却也起身了,正往带来的的酸枣枯枝上装点面燕,嘴里还不忘继续絮叨过去一年发生的事。
好的,坏的,都捡着说了些,特别是那场让她至今想起来都无法释怀的火灾,更是反复念叨了许久,直说老天爷不开眼。
念叨了一通,将过去一年高兴的与不高兴的都与地下的娘亲说过后,文舒想着置物篮里的那两头天楄树,眼睛一转,便同她爹说要去如厕。
文老爹没有多想,点点头让她自己小心,便又继续忙自己的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