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大郎是在什么情况下签的借条,钱又去哪了,只要上头有他的手印,这事便由不得她不认。
赵娘子愕然的抱紧了怀里的狗蛋,那两个男子则朝文舒看去,挑眉道:“你们认识。”
她不识字,一直怕这欠条是假的,如今有个相熟之人愿意帮着看,自是求之不得。
“就是,至于他为什么没把钱拿回家,这我们可管不着,说不准是在外头养了小的呢。”另一男子上前道:“如今已过了还款时间,招呼我们也提前打了,槐嫂子若是拒不还钱,要么就是利滚利继续往上翻,要么就公堂上见,到时侯钱依旧要还,你这妇道人家的名声可就.”
怀里的狗蛋也跟着哭了出来,再见一个漂亮姐姐从山上下来,这个姐姐给过他吃,他记得,当下忙糯糯的冲着文舒喊:“姐姐,抱。”
闻声,三人皆朝她看了过来,她的扶着树干下去,干笑道:“不好意思,方才上山转了转,不小心听到几位的话,实在是无心之失。”
只是快到山脚的时侯,却突然听见下头有人说话。伸头一瞧,只见土地祠前跪一个人。
因着一个时辰前刚下过雨,此刻山路湿滑,为免踩滑摔跤,文舒下山的路走得有些艰难,好在林中草木众多,就这么一路揪着扶着,倒也顺利下了山。
不过,因着此次没带斧头过来,所以她虽找到了木料,却也只能先记住它们大概的位置,等下次带了斧头再来砍下山晒干。
两壮汉打量了文舒好几眼,见她弱质纤纤,没什么危险的样子,便点了点头,不过依旧谨慎的没把欠条交给她,而是自己抓在手里,展开了让她看。
“你你们。”赵娘子抱着狗蛋气得全身发颤,却是无力辩驳。
赵娘子?她怎么来了?狗蛋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嘛,她又来求什么呢。
文舒扫了一眼,纸上写的确实和方才两人说的一致,只是她不认得赵娘子的相公,所以那手印是不是真,她就不得而知了。
文舒眉头微皱,想了想眼晴一转,特意重咳了一声。
文舒和她打过几回交道,就说这些追债吧,显然不是今天才来闹,可昨天赵娘子还把卖果子的两贯钱给了她,就凭这点,就足以彰显其人品。
“有过几面之缘。”文舒干笑两声,见狗蛋哭的可怜,上前几步抱起他,顺带将跪在地上的赵娘子一并扶起。
“呵,白纸黑字岂容得你抵赖。”一男子抖着契纸上前,“崔槐去前中秋从我们王行钱手上借的,言明今天二月还,上头白纸黑字写着借钱十五贯,利息五贯。上头有他的手印,就是对簿公堂我们也不怕。”
赵娘子看着突然从山中出来的人,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稻草,可一思索,稻草太细,根本救不了她,又何苦拖着一起下水,是以看了看嗫嚅了几声,终什么都没说,垂首低泣。
不,确切的说是一妇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谢谢小娘子,谢谢小娘子,小娘子的大恩大德,我赵五娘永世不忘。”赵娘子连连躬身。
“嫂子言重了。”
“走吧,趁着衙门还没下衙,赶紧取了对比件,把事办了,也省得我们日日来闹。”有这功夫,去瓦子听戏多好。
接下来,赵娘子回家去取地契和田契之类的文书以作比对,文舒则回城取钱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