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起油锅。等油热,就下入鸡肉和葱姜蒜爆炒,等鸡皮表面煎至金黄,滋滋冒油时,再入大酱上色,然后将炒好的鸡肉倒入清洗干净的瓦罐内,加开水没过鸡肉,架在小炉子上文火慢炖。
就差没大骂,你个败家孩子!
“掌柜的行行好,再少些吧,家里拢共也就不到两贯钱了,要是全买了棺木,后头可连纸钱都买不起了啊”
见女儿不怪他,文泰心里好受了不少,只是听到她说开食肆,又不禁摇头:“开食食肆哪是那般容易的,光是租铺面就已是一大笔开销了。”
“只是你的嫁妆.”说起这个,文泰又是愧疚又是焦急。
文舒在后面等了好一会都没见她爹过来,又见铺子里的那个人不停的用衣袖擦脸,似在抹泪的样子,好奇之下将身上围裙一解,往铺子去了。
前头铺子文老爹正在接待一位想买寿材的客人。
将颜色鲜亮,色彩班斓的野鸡拿出来烫水拨毛,弄好之后,将鸡剖开,取出内脏,再将鸡肉剁成适宜的小块。
要说这趟沧州之行,还真是收获颇丰,除了明面的本事收获,其实她的厨艺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小小的增长。
“不租铺子,我都想好了,到时侯咱们去城外搭个茅草棚,先从茶寮做起,顺带手卖点糕饼果子,等那天赚到些钱了,再回城租个铺子,铺子地段也不需要多好,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慢慢的总会好起来的。”二人一边说,一边往后院去。
倒是今天她爹能坚持跟人家磨蹭了这么久才松口,反而让她有些惊讶。
“不急,我还想再陪爹几年呢。”文舒上前挽着他的胳膊,笑眯眯道:“再说了,你女儿还有一手好厨艺呢,这次去沧州又学了不少新菜,中午就做了两道,爹赶紧帮着尝尝,看看可还要得。若是手艺大涨,咱们回头就开个食肆,到时还怕赚不来钱。”
“掌柜的再便宜些吧,娃他娘难产去了,家里还有两个不懂事的孩子”说话的是一个年近三十的中年男子,一边说话一边用袖子抹泪。
若是平常他定然早就心软同意了,可如今家里也不宽裕,虽有十三贯的存款,但阿宁的嫁妆还没下落呢。
他今早一共才给了阿宁三百文,原想着就算每天买半斤肉,也能买六七天的菜了,可如今一看,光是桌上这只鸡就得八九十文,再加上桌上其它菜
哎哟!这一顿,只怕已经去了半数。
这趟却是把那些舍不得吃的名菜,尝了个七七八八,先不说从中学会了多少,起码见识大长。还有那些外形漂亮,味道绝佳的糕点,她一直想着回京了,一定要自己试着做做。
文泰听得直叹气,对方看中的是他最近新做的一副棺木,因着用料小算是薄棺,所以价钱也定得不高,只卖一贯五钱。
眼见着女儿一天天长大,而嫁妆还没存上一半,这要是哪天突然相中了好儿郎,却因为拿不出嫁妆,可不是让女儿没脸,所以他挣扎着没有松口。
到得堂屋,见桌上足足摆了五菜一汤,丰盛的都够他们吃两天了,特别是居中还有一盆鸡,文泰那叫一个心痛啊!
此时的文泰真的很想揪着文舒的耳朵说一句,闺女啊,咱可省点吧,爹还要给你凑嫁妆呢!
只是话到嘴边,见阿宁兴致勃勃的等着自己品尝,并给出建议的样子,又将话吞了回去。
算了,算了,练厨艺本就费钱,只要厨艺有长进,那就都值得。
自我安慰了一番,文老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细细品尝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