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锣响，比赛开始。

“七八年前的事了，那时是秋天，外祖母带我来看球会，顺带给柏哥哥相看娘子。当时储红也在，我二人看球会时便争了几句嘴。后来中场休息去茅厕时，又无意间听见储红问她胞姐储大姑娘，可看上了柏哥哥？”

在心里，她确实认为陆大姑娘的话有些刻薄。储大姑娘也许只是偷偷思慕陆大人，她这样跳出去说人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姑娘的面子往哪搁啊。

在她看来，东京城的那些小娘子说话娇滴滴，走路慢吞吞，委实矫情的很。

“噗”这次换陆大姑娘笑出了声。

陆星晚笑了笑，没回话。

顾名思义，女子场是女子和女子比赛，男子场是男子与男子间的比赛，男女组合场的，则是自家的兄长带着弟妹同别家比赛。

陆大姑娘便一边走，一边低声与她说着二人过往的恩怨。

意料之中的事，储红扬唇讥笑：“不下场，来凑什么热闹。”

一个裁判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大声念着比赛规则。马球会共分三场，分别为女子场，男子场和男女组合场。

可嘴上却不敢这么回答，怕陆大姑娘着恼。

“我那时最听不得这种话，偏生又想不出什么话反击，气怒攻心当时就撅过去了。因为这事储红被罚跪了两天祠堂，自那后，每回见着我都要冷嘲热讽一番。”

“小时侯我还会反击两句，可如今大了，越想越觉得是自己不对。不该出口伤人，也就随她去了，反正也不会掉块肉。如今听多了，反而觉得没那么刺耳了，就当刮了一阵风，”

李大夫人笑着打圆场：“这位小娘子是东京城来的，咱们这风沙太大了，难免有些不适应。”

“储大姑娘说没有，还说要看上也该看上我亲哥哥。”

作为热身场的女子场，此时场中央准备比赛的女子们已经下场了，先前嘲笑她们的红衣女子储红做为其中一队的领队，正在她给的队员们试球杆。

“我当时与储红不对付，听到储大姑娘这么说，当场就跳出去笑她。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哥哥才不会看上你，储大姑娘立时就哭了。。。“

谁料大姑娘笑了笑，接着道：“那时侯年纪小不懂事，如今回想确实过分些。储大姑娘虽然其貌不扬，但为人还不错，我那样说她委实有些诛心。储红见她大姐被我说哭了，立马反唇相讽，我说是我病怏子没人喜欢没人爱，连亲爹都不要，扔到沧州来。”

文舒怔住，实不知该怎么接话。

看台是一座十几丈长，五六丈宽的木制长廊，四周皆垂了布帘挡风，里头则用屏风隔成了十几个小间，每间里都摆放着桌椅和茶水点心。

一听这话，那小娘子语气更加轻蔑：“怪不得，难怪一副小家子气。”

场中骑马的女子都动了起来，黑色的小圆球随着她们手中挥杆的甩动，从这边飞到那边，又从那边飞到这边。

储红一马当先，手中挥杆高举，双腿一夹马腹向着远处的黑球追去。其它人紧随其后，当得是飒爽英姿。

文舒看得双眼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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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