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红从前也是贫苦人家出身,见着这一幕多少有些感同身受,叹了口气,依言拿了二两银子递过去。
可围在她身周的乞丐们还没讨到钱呢,哪那么容易放过,一个个端着破碗,流着鼻涕道:“姑娘行行好,赏两个钱吧。”
老妇却似浑然没听到他的话,一双浑浊的眼睛还在痴痴的望着陆星晚,嘴里不停的喊着:“二丫,二丫。”
这不,一扎眼就出事了。
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的从雨中冲了过来,端着个破碗,呼喊道:“好心的小娘子,赏两个钱吧。”
陆星晚已经缓过来了,听说老妇有癔症,又见她如此思念自己的女儿,心里无来由的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来,原本就不打算怪罪的心,又凭生出许多同情和悲悯来。
屋里的媒油灯还亮着,昏黄的火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见对面床帏内的人儿停止了翻动,应是已经睡沉了。
陆星晚也跟着道:“是啊,文小娘子可不能因为这个,以后就不同我一起吃饭了。”
而陆大姑娘每日的饭菜精致又美味,都是些名菜,大菜,不是他们这些寻常百姓家能吃到的。
这时,远处急急奔来一个少年,约莫十七八的样子,身体瘦弱,身上穿的长褂补丁摞补丁。
少年却是手足无措的连连摆手:“你我素昧平生,怎好接姑娘的钱。”
至于东京城里的大酒楼有没有,那是一定有的。
是夜,陈嬷嬷等人去了隔壁休息,文舒洗漱过后,便靠墙的软榻上躺下。
她自己是个胃口大,便以为别人都同她一样,没能真切的体会到陆大姑娘的痛苦,当下忙告了声罪,说日后一定要会注意。
她摸着包袱里突出的一角,有些跃跃欲试,很想趁夜去铁盒子里转转。
他跑到老妇身边,急声道:“娘,你怎么跑这来了,我刚一转身,你就不见了,可把我吓死了。”
“绿柳,拿些铜板出来分给他们。”陆星晚说完,便扶着银红的手回去了。
鼓楼县离京城不远,虽不及京师繁华,但比起一般的城池州府,还是要繁华的多,此时道路两旁的店铺里挤了不少躲雨的路人,像她们这种撑着伞,在雨中漫步的人,真是极少,所以格外扎眼。
她先前之所以劝着陆大姑娘多吃些,也是为了回报她请她吃了那么多美食,她是个常年在厨房打转的人,有些菜不说一吃就会,但尝过后多少能摸得出些门道。
见她们都并无怨怪之意,文舒也不娇情,笑嘻嘻道:“只要姑娘还要我陪着吃,我就吃。”
“娘,她不是二姐,你认错人了。”少年一边扶老妇起来,一边对陆星晚连连作揖:“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我娘她有癔症,将姑娘错认成了我走失的二姐,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绿柳急急的从腰间香囊里掏出几十文铜钱,然后一把扔在旁边的地上,大声道:“你们自己分吧。”说完,就转身追她们家姑娘去了。
文舒坠在最后,她撑着伞走了几步又顿住脚,回身朝少年轻福了福身,“方才的事多有得罪,不过小郎君日后可要把令堂看牢一些,今日我们只是步行,来日若是撞到了谁家的马车上,可就危险了。”
“谢小娘子提醒。”少年拱了拱手,而他身旁的老妇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文舒轻叹了口气,转身快步追上银红她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