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神说:万灵天骄榜上,一切上榜生灵,都将气运加身!
这个说法,有些击中了宋辞晚心中某一根敏感的神经。
她立刻又生出一种恍然:难怪她只觉得自己今夜似乎特别鸿运当头,难不成,这鸿运当头果然不是错觉,而正是因为她在今夜登上了万灵天骄榜?
宋辞晚默默回味着自己今夜的种种收获,很快就有了判断。
大青神的“气运”之说应当不是虚假,而是确实如此!原来如此!
大争之世,果然处处要争,时时要争,一丝一毫也不能相让。
今夜宋辞晚上榜,涂山克己要么落榜,要么即便不落榜,名次也必定是要下跌许多。
如此,宋辞晚气运上涨,涂山克己气运下降。
宋辞晚这边便会如长虹经天,越升越高,而涂山克己却会似水银泻地,越坠越低。
此消彼长,涂山克己若无绝地翻身之法,必定遍要坠落了!
宴桌边,大青神端起了一只酒樽,向着宋辞晚举杯致意。
宋辞晚这回没有犹豫,她也端起了自己宴桌上的那只酒樽,向大青神回了一礼。
双方隔空互敬,然后相对而饮。
酒樽中,微微泛着琥珀色泽的酒液像是一缕丝缎般滑入了宋辞晚口中。
入口,先是丝滑,后是醇香,再然后便是一种说不出的回甘。
这酒毫不辛辣,醇厚中却是带着柔滑的甘甜。
一刹那,宋辞晚脑海中便不由得闪过一个念头:天上若真有琼浆玉液,大概便该是这等滋味了罢。
酒液入喉,再入肺腑。
宋辞晚未醉,却是莫名感受到了一些微醺的畅快感觉。
而她的隔壁桌上,大青神饮了一杯之后,已是当场大喊了一声:“好酒!”
喊了声好酒之后,她也不等身后的侍女为自己执壶添杯,却是自己端起了桌案上的酒壶,然后她仰头,那酒液便如一缕细线般从细长的壶嘴中倾泻而下。
酒液流淌,浇入了大青神口中,惹得她欢喜连连,不停叫好:“好酒,好酒。今日当饮三百杯,哈哈哈!”
她一手撑在桌案上,宽大的华服凌乱四散。她的姿态慵懒随意,欢畅之极。
她仿佛便是醉了。
同一时间,宋辞晚饮了一杯酒下肚,美酒的滋味过后,紧接着便是一股无比醇厚的能量在她的丹田中如同火山般喷发了!
是的,浑厚元气,正如火山喷发。
一直安静运行的坐忘心经在这一刻便仿佛是一位老饕遇到了心爱的美食,于安静中瞬间沸腾起来。
坐忘心经飞速流转,以一种好似万千流星坠空一般的速度与激情,鲸吞般快速吸取了起了这股浑厚的能量。
宋辞晚丹田中,空荡荡的真气海上细雨沥沥而下。
初时,沥沥的细雨绵绵长长。
后来宋辞晚见旁边的大青神执壶狂饮,当下她将手一点,摄气术施展而出。
她桌案上的那只酒壶便凭空飞起,壶嘴处洒落一缕细线,宋辞晚亦痛快畅饮。
酒液连续入喉,宋辞晚丹田中的细雨便变成了大雨。
雨水哗啦啦飞落而下,宋辞晚空荡荡的真气海上,水面渐渐又有了明显上升。
如果说最开始进入到这喜宅时,宋辞晚的真气海大约是被填满了百分之五,后来她在湖心小岛上吸取仙气,真气又上涨了百分之一,那么如今,随着这大雨倾盆而下,不多时,宋辞晚丹田中的真气海就足足被填满到百分之十了!
不能小瞧这进度,若非此刻灵酒相助,单只是宋辞晚自身埋头苦修的话,即便是有修炼时间相助,只怕也不知是要花费多久才能将真气满到百分之十。
这世上的宝物真是太多了,多到宋辞晚甚至都认识不过来。
如此看来,倒也难怪那些天骄能够年纪轻轻就拥有种种突出修为。
那些背后有着大势力支撑的天骄,他们的修炼方式,怕是宋辞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当然,拥有天地秤的宋辞晚,她的修炼方式,大约也是其他天骄们同样想破脑袋也无法想到的。
不论是人,还是其他任何生灵,往往都只能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打转,要想突破认知限制,总归是千难万难。
宋辞晚饮得痛快,不多时,悬浮在她身前的那只酒壶中,酒液却是忽地断了。
原来这一壶酒已经被她饮完。
上首的大公主见此,立刻吩咐身边侍女再去为宋辞晚添酒。
大公主说:“虽说此仙酿难得,每桌原本只配一壶,但这桌上的却不是旁人,而我宋妹妹。宋妹妹要饮酒,必定管够!”
大青神畅声笑道:“那我呢?大金呀,我又如何?”
大公主笑说:“你又不是旁人,我还能不管够你的酒不成?”
大青神便又大笑起来。
倒是原本在宴席中间拿火法当烟花玩耍的小青神忽然放下法术,三两步奔到大青神身边。
小青神一把抱住了大青神的手臂,直嚷嚷道:“娘!你做什么?你又要喝醉吗?我不许你再喝,再喝我就不要理你啦!”
大青神反手搂住小青神,醉眼迷离地笑道:“傻孩子,你太小了,可不知道能够醉一场有多畅快呢!小青呀,如今这世道,甭管是谁,谁也说不准,说不准啊……什么时候就……”
她停顿了一下,打了个酒嗝。
“嗝!”大青神笑呵呵地说,“任你是什么人物,什么根脚,都有说死就死的可能啊!”
“今朝有酒便且今朝醉罢!能醉一场,谁不愿意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