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晚最初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如果丽娘能够学会列子御风行，那么证明她应该有仙骨，可以修仙。

其实最开始传授丽娘列子御风行的时候，宋辞晚甚至都没想过她能学会。

“我娘还说，她整日里就知道玩泥巴，不是正经大家闺秀的模样，我与她一处必然要被带坏。”

倘若丽娘学不会此法，那么宋辞晚便会改教她破山拳，给她种下一颗习武的种子。

徐徐的清风在她身周缠绕而起，丽娘足尖一踏，整个人便立刻向前飘飞了十来尺。

“仙女姐姐，我将列子御风行再教给小仙鹿好不好？”

道完了歉，她又说：“我看见你的伙伴们都离你远去，只觉得你与我好像，那么孤零零的，好可怜，我可怜你，我也可怜我自己……”

小小的人，叹着小小的气，她说：“可是后来，我娘忽然就不许我再与她玩了！我娘说，她爹死了，她家没有了先天高手，我与她便不能够再做朋友……”

但相对于小小的丽娘而言，这一点距离却仿佛是跨越了天渊。

丽娘仰着头对着前方云海呼唤。

丽娘挨着小鹿，又一次对它道歉说：“小仙鹿，我只是想要跟你做朋友，我真不是故意要捉你，要吓你的，对不起。”

小仙鹿小小的，丽娘的个头也矮矮的。

丽娘便又欢快地笑了起来，可是笑完了，她又叹息一声。

她越“飞”越上瘾，一边飞一边欢喜道：“小仙鹿你看，这个飞飞叫做列子御风行，是一位……一位仙女姐姐教我的！”

“就是，就是这样……”

丽娘的头颅低下来，眼角有了泪：“但我还是想跟她玩，玩泥巴有什么不好？好郎君会让我裹脚，姐姐不会，姐姐会教我认识什么是儿，什么是鸟儿，姐姐还教我背诗，教我拿刀……”

小仙鹿：“哟哟！”

但她的声音却轻轻缓缓地回应丽娘，她甚至是带着笑意地道：“可以，你教便是。”

它说不出人语，但它的叫唤声似乎是带着别样的安慰，有种说不出的清澈与温柔。

“她还有好多好多各种各样的泥捏瓶，泥捏小动物，还有泥捏的刀枪剑戟，每一样都很有趣，她将她的宝贝都分给我看，也教我怎么做这些东西。”

丽娘一个瞬间飘飞了十来尺，于是她又再次轻点双足，继续飘飞。

云海中，宋辞晚并不现身。

十来尺而已，相对于宋辞晚这样的高手根本就不算什么，她随便走一步都能比这不知远上多少倍。

丽娘便抱着它，又说：“小仙鹿，我从前是有伙伴的，你知不知道？我家隔壁有个姐姐，她只比我大四岁，她带着我爬树，还带我数蚂蚁窝，还带我用泥巴建房子，特别好玩。”

丽娘哭着哭着，于是又笑了。

丽娘左右顾盼，但她始终并未见过宋辞晚正脸，她只听过宋辞晚传授口诀的声音。

授人以鱼何如授人以渔？

救人百遍不如教人自救！

当初宋辞晚向诡异传道，告诉她怨天尤人不如自强不息。

那时的宋辞晚似乎只是在用话术控制诡异，但如今的她，却在践行此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