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连咸萝卜条也没有了。
“爱国哥,我还能再来一碗吗?”
调度室里,那个大意马虎的调度,这次要倒霉了。
“等会你可记得将酒瓶子还回来。”
看得刘清泉和老郑啧啧称奇。
阎解成:“.”
一般需要在整备车间里,由专业的大师傅费七八个小时的时间,使用燃油和煤炭混合在一块,才能将蒸汽机炉膛点燃。
等来到小站的时候,蒸汽机周围已经围了足足五六百社员。
郑师傅还好一点,只是工装衬衫黏湿在身上。
小站的领导姓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路虎虎生风,大嗓门,言行举止像是退伍的铁道兵。
你别说,要是都扛上枪,那嘈杂的场面,还真跟鬼子利用火车,对沿线扫荡差不多。
所以在前面的岔道口,已经调转了火车头,一路反向行驶,将火车头倒着开到了运煤火车前方。
原来今天没有急活,小站的领导和职工正在大礼堂里开会学习呢。
李爱国在电话中,将火车头没有完成整备,就被调度室分配为救援列车的事情讲了一遍。
方站长对着电话嘀咕了一阵,然后拍着胸脯保证道:“邢段长,整个铁路局,谁不知道你是站着尿尿的主儿。
天气炎热,货车列车包乘组的司机长梁培国带着几位包乘组的同志,躲在田地里的阴凉地里。
那反应速度,比年轻人还快。
老大爷搞清楚后,打开大门,拎着猎枪,转身往小站里跑去。
阎解成在吃完了两大海碗高粱米饭后,举起了碗,怯生生的问道。
现在邢段长算是舍了面子,才让方站长同意事后补手续。
人很多,每个人也就是分到了五根散烟。
最后李爱国还是请黄队长和韩队长两位生产队长出面,社员们才算是收了下来。
救援撂在半道上的火车,一般采用两种方式。
也没有看到机务段的同志。
“以后谁家姑娘要是嫁过去,肯定会受穷。”
……
送走了乡亲们,小站旁边的大礼堂里涌出了一群人。
抄起靠在墙上的老猎枪,就举了起来,手指扣在扳机上。
李爱国选择的是第一种。
在得知阎解成只是吃得有点多了,老大爷摇摇头,看向李爱国:“司机同志,煤水已经添满了,你们随时可以出发。”
他想解释自己平时只有一碗的饭量,可是不敢开口。
方段长给李爱国四人办理了出差证明,换了餐票粮款。
“后面有劈成碎柈子的破枕木,你赶紧带上人去抱过来。”
阎解成进到机务段里,当了两个月的扛煤工,终于跨上了成为火车司机的第一步。
在老大爷的指挥下,群众们拉着蒸汽火车头进入了小站的整备场。
现在填进去,非但没能燃烧起来,还差点将底火压灭了。
李爱国拿着电话,保证道:“请您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老大爷听到这话,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骤然一变。
……
社员们都纷纷表示不要。
人越聚越多,人越多越聚。
由于火车煤水车里的水是经过特别软化的水,不能当做饮水。
“好了,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还得回去搞生产,以后咱们再见!”
因为是车头对车头对接,并且是在没有标线的野外,所以要求倒车的时候,精度一定要高。
“这是严重的生产事故,是渎职,我马上调查这事儿。”
我还能信不过你?你放心,我马上就安排人手给蒸汽火车头加煤。”
吃饱喝足的蒸汽火车头,冒着灰白相间的浓烟,迎着烈日,沿着铁轨朝着远处奔驰。
阎解成:“.“
远远看去,就跟大熊猫似的。
由于添加煤水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这会又接近中午了。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强迫自己扭过头去。
这是一座装卸站。
阎解成兴奋的接过来,屁颠屁颠的,拿着粮票到窗口又打了一碗高粱面米饭。
“鬼子来抢煤炭了?!”
不过阎解成丝毫感觉到埋汰,反而很兴奋,距离很远就高声喊道:“爱国哥,柴火搞回来了。”
李爱国跟着老大爷一块,来到站场上,检查了煤水车后,在‘账单’上签上了名字。
双手拱起,大声说道:“乡亲们,这次真是太谢谢伱们了!要是没有你们,我们的火车头就得趴在路上。”
阎解成就那么干楠,三五分钟,就将高粱米饭吞进了肚子里。
副司机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有些焦急的说道。
食堂里只有一样饭,高粱米饭。
摸出打火机,点燃破布,在点燃的瞬间,顺手甩进炉膛里,木柴被引燃了,呼呼呼的着了起来,火苗在炉膛内蹿腾。
李爱国虽然看不到电话对面邢段长的表情,但是也能想象得到肯定不好看。
这次只是忘记添加煤水,火车头撂在了半道上,还有办法补救。
刘清泉在前面带路,看到老大爷的反应,连忙举起手跑过去解释。
蒸汽机头就像是一辆吸人石似的。
“只是现在那辆运煤火车还在铁轨上停着,现在要是再调其他火车头也来不及了,还是希望你们能在装载了煤炭后,前去将运煤列车拖回段里面。”
连忙大步跑到铁轨旁,迎接前来救援的同志。
大前门的散烟,一根要1分钱呢!
五根就是五分钱,就算是自己不抽,拿到供销社里,也能给娃子换几块果,甜甜嘴。
郑师傅趁机抄起煤铲子,翻了翻底火。
另外一种是由后方开出,推着被救援火车运行。
梁培国抽着烟,缓声道:“别着急,可能是路上出事了,咱们再多等一会。”
李爱国重新回到驾驶座上,眼睛盯着仪表盘。
李爱国并不同情调度的遭遇。
车厢内装满了优质煤炭。
李爱国拉开车门就蹿了下去,找到正准备到门口值班的老大爷。
也难怪他会如此兴奋,就在刚才,郑师傅答应有机会的话,教他如何烧炉膛。
因为一开口,高粱米饭就要从喉咙眼里挤出来。
李爱国让刘清泉到小站内部的商店里拿了三条大前门,拆散开来,分给社员们。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李爱国和刘清泉,老郑热泪盈眶。
李爱国让郑师傅压开炉门,架好碎绊子,然后找来一块破布,将酒瓶子里的废柴油,倒在破布上。
他们就算是不想等,也没办法。
不用拉下刹车,火车头在摩擦力的作用下,速度一点点降低,正好跟后面的火车头对接上。
这一幕看到梁培国啧啧称奇,在旁边竖起了大拇指:“李司机,你的技术现在在咱们机务段,算是大拿了!”
阎解成看到李爱国被工友们称赞,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成为司炉工,然后想办法当上火车司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