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种交相呼应,明显还只是一个开始,并未抵临一個质变的界限。
才处于这般隐晦的状态,难以被察觉变化的源头所在。
察觉这一点,楚牧也骤然安心下来。
异变源于这方繁星虚空,且是依靠太虚印记而成。
这也就意味着,他楚牧,也并非特例。
这繁星虚空,这数不尽数的规则大能,也都被卷入了这般异变之中。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他也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可。
楚牧盘膝而坐,一抹灵辉加持尚存,感知着这一枚太虚印记,同时也默默等候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源于繁星虚空与太虚印记的交相呼应,俨然也愈发明显,体现于那璀璨星光的异象,也愈发的实质化起来。
而且,这种交相呼应,也明显并非只局限于这方繁星虚空与太虚印记,而是逐步转至了他自身的规则伟力之上。
而这种转换的源头,赫然便是他这些年于太虚幻境,寻觅机缘所沾染的规则污染。
本该为他心头之患的规则污染,此刻已然化为了这种交相呼应的锚点所在。
将他这个误入此地的外来修士,纳入了这种莫名的交相呼应之中。
至最终,隐隐约约间,本来游离于这种交相呼应之外的楚牧,也只逐步感觉到自身似也融入到了这一方繁星虚空。
就如同神游天地一般,一股难以言喻的天地造化伟力,也如春风细雨一般,缓缓的降临在他周身。
这种感觉,就好似……天地权限?
或者说,被限制的天地权限?
这一刻,楚牧骤然惊醒。
他猛的环视四周,感知着这逐步演变的光晕,这一份特殊的太虚幻境天地权限,他大概也有些明白了。
此方繁星虚空,必然是太虚幻境最为核心之地。
若通俗比喻,或许就是世界本源之海,是本源之地!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衍化出属于太虚幻境这方恢宏世界的天地权限。
以此太虚幻境的特殊来看,他们这些外来修士,之所以能踏入此地,绝不可能是源于太虚幻境的牵引。
世界有灵,任何正常的世界,都不可能任由外人踏入此等隐秘之地。
这也就意味着,必然是有某种大伟力,强行破开了太虚幻境的束缚,将他们这些变数,拉扯进了这方太虚幻境本源之地。
在这太虚幻境本源之地,他们这些外来生灵,自然而然就会受到太虚幻境的核心之幻所影响。
也就是这种交相呼应出现的缘由所在。
而因为他们身处在这太虚幻境的本源之地,在这种幻之本源的影响下,正常情况下,显然会是负面的反噬。
毕竟,出现于此的一众修士,皆可视作入侵者。
太虚幻境的反噬,也是必然。
可眼下,在他的感知之中,这种反噬,也并不强烈。
或者说,这种源于规则污染层面的反噬,并没有达到危及性命的层次。
显而易见,反噬,必然因某种特殊手段,而被均摊了。
这繁星漫天,每一点星光,可都是一位规则层面的修士。
数量,实在是太多太多!
.
如此这般,落在每一个单独个体之上,太虚幻境的反噬,也就恰恰抵达了一个可以承受的层面。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太虚幻境的绝大部分反噬,应该都被那顶尖的大能利用自身伟力,或者是某种特殊手段所承受。
当最终,反噬难伤,也就自然而然导致了所有外来者不可避免的与这太虚本源产生联系。
当联系加深,显然也会与整个太虚幻境,产生密切的关联。
这种关联,也就演变成了一种类似于天地权限的存在。
或者说……
篡夺了太虚幻境的天地权限?
思及于此,楚牧心头微颤,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便看向了这漫天繁星之中最为璀璨的那几抹星光。
从这种种痕迹来看,必然是有大能,对这太虚幻境下手。
要知道,太虚幻境的异常,可是在此番太虚幻境降临之前,便已显露。
太虚印记的出现,也正是因为这一次太虚幻境的异常,才随之显现而出,也才被众多修士所得。
而此番繁星虚空,此番交相呼应,乃至这奇特的太虚幻境之权限,也皆是以太虚印记为核心。
这意味着什么,无疑很是清晰。
他们这些手握太虚印记,被拉去此方幻域本源之地的修士,显然都是那幕后存在手中的棋子。
借他们之身,收集此方太虚幻境的本源权限,抵抗太虚幻境的本源反噬……
至于他们这些棋子会不会失控……
失控的可能性,显然很小很小。
毕竟,这份交相呼应的源头,可是在于太虚印记。
而太虚印记,显然是那幕后存在操纵的触手所在。
以规则层面的力量来看,若这一切真如他所猜测的这般,只要那幕后存在愿意,恐怕只需要一瞬间,就能将这分散于无数修士手中太虚印记的力量,尽皆收拢,绝无例外!
那就更别说,直到现如今,纵使以他明悟的认知,都深陷于这般光晕之中,难有任何异动了。
其他外来修士,处境显然也不可能比他好到哪里去。
此时,楚牧也不禁回想起先前踏出太虚幻境,回归那一方苍莽大泽时所见到的蛮族肆掠之景。
两泽关失守,蛮族肆掠多年,人族圣皇宫,天庭,散仙盟这三大顶尖势力,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举措。
而是坐视着两泽关失守,坐视蛮族入侵肆掠。
眼下看来,难道是被此本源之地的异变,所牵扯了精力?
还是说,人族,也是此番谋划的幕后者之一?
楚牧抿了抿嘴唇,许久,许久,激荡的心神,都有些难以平复。
相较于此等谋划,他于太虚幻境之中的一切,显然都与小打小闹没有区别。
拉众生入局,以众生为棋,谋夺太虚幻境这一方恢宏世界的本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