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拿起死者的手、臂翻看,“有反抗痕,死者被杀前跟凶手对恃过……”
严仵作凑近死者口腔,“齐世子死前饮了大量的酒。”
叶芝指着反抗痕道,“所以他醉的迷乎,挣扎的毫无章法……”
……
查看过死者,叶芝拿出放大镜与镊子寻找证物,正想搜集指纹时,一个中年男子指着叶芝就道,“是不是找到谁的手指印了,赶紧去拿人。”上前就颐指气使。
蹲在桌边的叶芝被他吼的顿住手,看向裴景宁。
“办你的案。”
“是,大人。”
有人撑腰,叶芝忽略对方继续拿放大镜寻找手指纹,可桌子、凳子等物明显被人擦试过了,什么指纹都没有留下。
齐宝林的爹,也就是齐国公世子被裴景宁淡定如老僧的架式气的呼哧呼哧,要不是太后现在不掌实权,要不是裴景宁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他这个国舅之子那把裴景宁看在眼里。
他气的甩了袖子就走人。
齐国公刚才被气的站在走廊另一边,齐世子走到他爹身侧,小声道,“父亲,姓裴的小子不靠谱,要不请韩王帮我们私底下查谁是凶手?”
齐国公顺着走廊看向屋内,大理寺一众人在房间内晃荡,极度不满,要不是裴子谦站着,他早就上去把人抽一顿了。
“嗯。”他哼了声。
听到父亲松口,齐世子忍不住拿袖抹眼角,“敢杀宝儿,我要他们个个下油锅去十八层地狱去。”
不知为何,叶芝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凉,镊子夹到了一角丝布料,差点没夹到证物袋里,裴景宁一个眼神过去,给了一个什么也不要怕的眼神。
好像并不是怕,叶芝直起身,走到裴景宁身侧,低语道,“大人,齐国公不相信大理寺,他们会不会私下里找凶手?”
真找到凶手就罢了,就怕烂杀无辜。
裴景宁眉心一动,不动声色的把目光移到了长廊里那对父子身上,齐国公一府,身为一等国公府,又是曾经最荣宠的国舅爷,私找凶手,并不是不可能。
小半天时间,案发现场能找的证据都找了,能当证据的都收集到了证物袋。
滕冲盘过别院所有仆从之后,到了叶芝这里,他悄悄的问,“叶小弟,你的犯罪侧写出来了吗?”
叶芝看向围观之人,领首的正是齐国公父子,他们正虎视耽耽的看着她,齐世子悠悠的问,“听说叶大人勘查过现场就能把凶手的特征说出三五七八,叶大人,现场你也勘完了,说说吧。”
叶芝面色陡然从冷色切换到微笑模式,拱手道:“回国公爷、世子爷,这个案子第一现场并不是大理寺的人先到,所以这个先机已失,在下也无能为力。”
“先机?”齐世子半疑半纳闷,“你的意思是最先查案的人才能得到……”要不是死的是自己儿子,齐世子当下就能吓得鬼叫,此刻生生忍下了。
偌大的房门前,站了一堆人,却针落可闻,谁都听明白叶芝未说完话的意思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