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叶芝摇头。
沉思片刻,裴景宁还是问出来了,“有一刀是户部侍郎的?”
叶芝看向裴景宁。
前户部侍郎被杀,这个户部侍郎竟成杀人犯,为何大魏朝的户部侍郎这么多灾多难,叶芝忍不住问,“是不是假如有其它官员碍了某些人的路,都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隐私被曝出来?”
没想到小娘子还是趟到了权力斗争中来。
裴景宁垂眼,双手握住小娘子的双手,“芝芝,我知道你喜欢办案,用心为那些枉死的受害者伸张正义,但你知道的,荣华富贵里都是看不清的肮脏、倾扎,我不愿看到你受伤害,这起案子结束,恢复女儿身嫁给我可好?”
最近,少卿大人已经当面求娶两次了,叶芝不是小白,裴景宁喜欢她不假,可是频繁的让她嫁人,像是在避开什么。
想到刚才宋记小酒馆,叶芝好像明白了什么,“大人,韩王今年不再出京游历,太后是不是要让他撑实权?”
裴景宁点一下头,“芝芝,韩王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大人的意思是,春香楼只是他的开始?”
裴景宁说,“你也看到了,他什么都没有做,却能不动声色的办了户部侍郎。”
“他想把自己的人按到户部侍郎这个位置上?”
“嗯。”
叶芝倒吸一口凉气,可三刀当中肯定有一刀是户部侍郎刘大人刺下去的,还有……她不敢再想下去,无奈的垂下头。
“芝芝……”裴景宁用力握紧她发凉的小手,“这个案子推给陆寺丞吧!”
一听这话,叶芝立即抬头,明眸清澈坚定,“大人,权力斗争我管不着,我只查凶手,是谁杀了死者,我就查谁、办谁,我想为死者守护他们在世间的最后公平。”
她盯着裴景宁,微抿的嘴角坚毅倔强,根本不会把案子丢给旁人。
裴景宁被她满腔的正义热忱望得不忍心拒绝,松开了手。
叶芝手心一凉,咬唇还是紧紧的盯着他,绝不松口放弃案子。
裴景宁抚额。
其实……刚才劝她放弃案子之前,他就想到了,她喜欢案子、喜欢为死者伸张正义的态度早就超过了喜欢他。
这也是他一直犹豫要不要让她换回女装做回普通小娘子的原因。
一旦不让她办案子,她还能这样自信、神彩飞扬吗?
第二日,叶氏小团体再次碰头理案子。
张进说:“北方商人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找不到,我查了他们进京城的路引,那名字是假的,幽州根本没有这两人。”
叶芝听到若有所思。
赵柏道,“我去户籍处又查了,那丫头身份是真实的。”
滕冲道,“可我没找到那个丫头,真是邪门了,找哪哪都没有。”
叶芝问秦大川,“秦叔,你这边呢?”
秦大川回道,“我找了线人帮我打听,十五年前,在楚州时,刘大人好像得罪了小人,那小人引咎自杀,他婆娘扮成卖身的婆子进了刘府,在十五前上元节上街看灯时,把刘大人嫡长女扔到河里淹死了。”
“那个婆子呢?”
“逃了,刘家人找了十五年也没有找到。”
叶芝问:“那个孩子淹死后,尸体打捞上来了吗?”
秦大川说,“我那个线人说有人说小娘子被捞上来埋了,又有人说没找到孩子,当年因这个事件,刘府的丫头仆从几乎重新换了一遍,现在府中几乎没有老人,所以到底有没有打捞上来,也没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