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嘴一撇,“但凡有些志气的男人谁会做上门女婿。”说完,像是有什么秘密要说一般,朝周围看看,很紧慎的贴到叶芝身边,“我们猜老二大概被老三推到河里淹死了。”
“为何这么猜?”
“老三回来时,有人看到他包袱里有大银锭子,老二长得比老大、老三二人俊俏,估计真有人相中他做上门女婿,兄弟二人拿了人家钱逃回京城,在回来的路上分钱不均,心狠手辣的老三为了独吞银子把亲哥哥推进了河里。”
叶芝:“……”
天色已晚,众人收工。
回来的路上,滕冲说:“我怎么觉得巷口大婶、街坊大娘这套说辞这么熟悉呢?”
叶芝转头语气幽幽,“滕大哥……”
滕冲嘻嘻一笑,“叶小弟,你是不是也觉得熟悉……”
“信不信我揍你?”
“不敢不敢……”八尺大汉吓得避到一边。
杨福全被二人逗得哈哈大笑,“滕大哥,你说大婶、大娘跟叶哥一样讲故事啊……”
滕冲突然感觉后背一凉,连连摆手,“叶小弟,这话可不是我讲的呀,你可不要揍我……”
排查了一天,累都累死了,叶芝懒得跟二人费劲。
她的是犯罪侧写,是根据犯罪活动、心理、行为写出的犯罪凶手特征,可不是讲故事。
“是不是真的,明天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赵柏发现一个问题,自从裴景宁回京,叶芝从没去过一趟他的公务房,且,他们也从没有在门口、回廊这些地方偶遇。
可在离京之前,不是叶芝隔三差五被叫过去,就是裴少卿亲自来他们小小的公务房,这些不算,经常在回廊、门口这些地方偶遇。
明明以前很热络,怎么突然就凉了呢!就跟这天气似的。
赵柏不知觉的笑了,凉的好,凉的太好了!
进了腊月,就意味着要忙年了,穷人忙着筹钱过年,富人忙着走动关系,反正都是一个字:忙。
作为驸马爷,裴茂源是等着别人来走动的那个上层,所以他比较悠闲,经常逮住儿子问,“你们大理寺那个半腐干尸案怎么样了?死者身份查出来了吗?”
第一次问时,裴景宁很诧异,以为他老子问错了,纠正道,“文超的案子我让陆寺丞抓紧了,不过缺乏证据一时半会还没办法找出凶手。”
裴驸马摆摆手,“我问叶芝手里的案子。”
裴景宁沉默了。
自从腊八被人明晃晃拒绝后,裴景宁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叶芝了,当然也不知道她在查找什么案子。
一个大理寺少卿如果不特意去问下面的事,像滕冲、叶芝这样活跃在一线的小官员,具体在做什么,他是不知道的。
他要是想知道,要通过陆寺丞,官职汇报都是一级一级来的。
叶芝与他隔好几级!
儿子异样,裴驸马没注意到,他在想,如果叶芝连三五年的半腐干尸都能找出凶手,那凭什么被杀一个月的侄子找不出凶手。
他正等着呢!
叶芝现在在宁安公主这里是重点对象,当他夫君一提到时,她就注意到了,静静的听父子二人对话。
对着对着,儿子竟沉默了。
这一沉默,老母亲立即发现不对劲,赶紧仔细观察,这一观察不得了,宁安公主发现儿子没什么精气神,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
不对哇……不对哇……从江南回来那天还神采飞扬一副连得罪圣上都没放在心上的蓬勃劲,咋就突然焉了呢?
宁安公主发现儿子在听到‘叶芝’时焉了的,难道问题出在叶芝身上?皇帝要处置她了?儿子没保住?
那还真是可惜了!
宁安公主绝没想到谪仙般的儿子被人拒绝了。
过了两天,裴景宁没应酬回来吃饭,又被裴附马逮住,他问,“半腐干尸案查的怎么样?”
裴景宁抚额,无奈道:“父亲,我是大理寺少卿,哪有时间问这种小案子。”
裴附马一愣:“不是说大理寺裴少卿不管大小案都会亲自下场过问的吗?”
裴景宁差点被老父堵的哑口无言,但能坐上少卿之位的人又怎么会被轻易堵住呢?
他说:“那是刚进大理寺,要想做好大理少卿当然要亲历亲为,要不然怎么当好这个官。”
裴驸马:……儿子说的有道理。
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宁安公主看向白朗。
白朗一哆嗦:他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