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抬头望了圈房子,像是修葺过,屋瓦还有一些墙体里的砖块都是新的。
“这房子四五年都空着?”
段家家主连连点头,“我们回南边为老母守孝,守完孝就会回来,没舍得租给别人,就托了一个朋友帮忙照看,他每个月来一次帮我开门通风,顺便再打扫一下。”
“守孝……”
“大人,原本是守三年,后来有些营生上的事没处理好,就又耽搁了一两年。”
叶芝走到地窖口,给几人发了口罩,“你也一起下去。”
“是是……”段家家主点头弯腰跟在叶芝他们身后一起下了地窖。
北方,基本每家都有地窖,秋天时买很多蔬菜瓜果放在里面,等冬天大雪封城封路时就不再出去,一大地窖,能安然过一冬。
叶芝看到了死人骨架,也不完全是一副骨架,应当是半腐烂后被风干的尸体,骨头上还有一层皮,这种介于腐烂与干尸之间的尸体,其实看起来更恐怖。
段家家主全程捂着脸不敢多看一眼。
叶芝又拿出她的三件套与严仵作一起勘查现场,地窖里没有打斗痕迹,也没任何血迹干涸后痕迹。
“这里不是案发现场,尸体应当是被害后搬移到这里来的。”叶芝指着地上虽然被岁月浸蚀过但仍然能隐隐看出的拖痕。
严仵作检尸,“目测骨架长短粗壮程度,这是一具男性尸体。”他又拔开尸体口腔,“看牙齿磨损程度,年龄在二十到三十五岁之间。”
严仵作又把尸体骨头从头到脚查摸了一遍,“头盖骨后脑勺有裂缝,胸前肋骨、左小腿骨断裂,应当都是钝器所伤。”
叶芝认真听完,看向死者腐烂的衣裳,及膝直缀,滚边交襟领,大魏朝普通男子常穿款式,没什么特别。
“滕大哥,这件衣裳的厚度,春秋装吧!”
“看样子是的。”滕冲分析,“这样看来,死者不是死在春天,就是死在秋天,严仵作,你觉得他死在什么季节的可能性大?”
严仵作看向叶芝,“叶大人,你觉得呢?”
“秋末初冬。”叶芝真接给出了答案,“如果是春天,这尸体从春放到夏,直接就腐烂了,只有在冬天干冷的情况才能风干没有来得及腐烂的部分。”
滕冲服气的竖大拇指,经她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么回事。
死在什么季节有了,但死在那一年呢?
严仵作摇头,“主人说离开五年时间,我也只能猜个大概,三到五年吧。”
半腐烂后被风干,没有现代技术确实很难确定时间。
叶芝用镊子挑出他腰间的荷包,除了一个黑瞅瞅的圆粒,什么也没有。
她把黑瞅瞅的圆粒置到放大镜下也没看出是什么,便问其它人,“你们认识吗,这是什么?”
滕冲等人摇摇头,“时间长了,都看不出它原来是什么东西。”
暂时看不出,那就先放入证物袋。
她又拿起荷包,时间长了,缎面荷包已经褪色,但针线缝合处还残留本色没有完全褪去,这是个靛蓝缎面荷包。
靛蓝,有的地方也叫靛青。有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青“’是指青色,‘蓝’则指制取靛蓝的蓝草。
在秦汉以前,靛蓝的应用已经相当普遍了。
也就是说,想通过这么普通的荷包来查出死者的身份,似乎不太可能。
叶芝又看向上面的绣——并蒂莲,喻意也很寻常,要不就是情妹妹送给情哥哥的信物,要不就是寻常妻子给丈夫绣的一个荷包而以。
也没多大意义,叶芝随手放入了证物证,她又仔细用放大镜看了一遍衣裳材质,普通的麻混织物,也是一般人常穿的材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