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寺丞仔细一想:“嘿,还真是。”他问,“为什么?”
叶芝轻笑一下:“这就要问凶手了。”
“哎哟喂,要是能抓到凶手就好了。”陆寺丞头疼,“叶评事,要不,咱们赶紧去现场看看。”
一行人去了裴家别院。
被杀的死者,是裴附马的侄子——裴文超,二十三,与裴少卿同年,在京中礼部任职,八品小都事,除了签签道,帮领导跑跑腿,也没啥正经事,说白了就是拿钱养老的一个公职位子。
无事就会生非,自古就是这个道理。
裴文超仗着叔叔是附马,堂弟是大理寺少卿,在外面横行霸道,喝酒吃饭不给钱,买东西只管拿,看到漂亮的小妞就抢到别院快活一番,简直无法无天。
“附马爷不管?”
陆寺丞道:“驸马爷知道的事都管的,可很多时候,驸马爷并不知道。”
叶芝眉头一皱,能在京城开铺做生意,背后的东家,那个不是权贵,真正纯商家的只有一些市井小商小贩。
“大人的意思是,他喝酒吃饭的地方一般多是小食肆?抢东西的都是小铺子?”
陆寺丞点点头。
叶芝想起了自家铺子,他们就是最低层的小商小贩,要不是她入值大理寺,是不是早就被这些人盯上了?
忍不住骂了句:“真不是个东西。”
她骂时,赵柏望她,笑了下。
“赵大人认为我说的不对?”
“不,相反,骂的好。”
叶芝今天的心情着实不好,作为刑侦人员,最忌带情感干活,但她就是没忍不住,难道因为死者姓裴,跟某人有关?
连陆寺丞都摇头,他问:“这屋内现场我让人看护的很好,从案发到现在没动过。”
杨福全连忙拿出叶芝三件套——手脚套、放大镜、证物镊。
她观测了下现场。
“从桌凳倒乱的情况看,凶手杀他时,他有反抗,但并不激烈,不是喝醉了,就是打磕睡要睡着了。”
陆寺丞连忙点头,“问他小厮了,既喝了酒,又坐在桌边打瞌睡。”
“他在等人?”
仅凭现场就测出当时情景,陆寺丞不得不承认,这年轻人是真有两把刷子的。
“是的。”
“他小厮有说等谁吗?”
陆寺丞道:“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小厮说主人就是不肯告诉他等谁,然后他们也没看到人来,等发现时,主人就趴在血泊之中了,还少了两颗门牙。”
叶芝走到那个倒在地上的凳子前,蹲下身子,拿放大镜仔细看了一遍,上面一个指纹都没有,又看了周围,除陆寺丞留下的尸体圈有两个脚印,其余的都是他们刚站的新脚印。
她又在房间转了几圈,又仔细看了门窗,现在是冬天,南方都下雪了,京城的雪更大,要是有指纹与脚印也消失在大自然的力量里。
叶芝说道:“凶手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目前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那这个案子又要成为悬案?”陆寺丞很失望,他的业绩啊!
“可能吧。”叶芝说,“等下回去,我看看严仵作的尸格,或许能从中发现点什么。”
“也只能这样了。”
众人兴冲冲的来,却没啥成果而归。
不知为何,叶芝有一种直觉,她不想接手门牙案,回家仔细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死者都是应当受到律法惩戒的人渣吧!
她是不是太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