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打扮和普通‘工奴’没什么区别的黄耀宗欣赏着眼前的众生相，对着旁边同样身穿麻衣老人笑道：“大人，属下找的这个人怎么样？”

“顾顾家？”

人头攒动的茶馆内不时爆发出惊呼之声。每当这个时候，抛出话题之人便昂首挺胸，一副挥斥方遒的模样。

但凡看见有茶客挥手，立马健步上前，高举手中的铜壶，一条冒着热气的水线从壶嘴中飞出，精准落在茶碗之中，不会有任何水滴溅到桌上。

只有极少数的人露出怒意，咬牙切齿。

“他就是在扯淡，球都不懂，抱着狗耸。”

“朝廷的举荐可就在这两天就要开始了，等考察组一到，那时候才是真正拔刀见血的时候！”

鼠眼汉子连连摆手下压，这才勉强控制住局面，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们这些泥腿子懂个锤子，那些少爷啥子美人没见过？口味养刁了，自然喜欢耍点我们这些人耍不起的东西。”

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一名长相贼眉鼠眼的汉子压着嗓子开口。

鼠眼汉子压低声音，“这一次，就是顾家的反击。一个打脸，一个诛心。这两家都是狠人啊。”

“就是，送老子老子都不要。你娃儿怕是在日白哦。”

“而且老子听说，这两个婢女可不止一张脸，而是有人和兽两副面孔。你们想想。”

周围一双双眼睛不禁瞪圆，这个汉子口中说的这些，可都是他们从未听过的隐秘。

“伱说儿豁？吴家少主啥子身份，会找两个那么丑的女子当贴身婢女？”

“这两家门阀为什么要打啊？”

“这人和动物其实没有两样，争斗无外乎就是为了一口吃食。至于这吃食嘛.”

政事、军事、江湖事，还有那间教坊司里的烟事，一直都是茶馆中人津津乐道的话题，更何况鼠眼汉子说的还是成都县时下最热门的大事。

有人插嘴问道：“那到底是哪个那么吊，敢杀了吴阀少爷的婢女？”

汉子一边挑眉，一边努嘴，“你们好好想想。”

茶馆中的空气凝固了片刻，接着骤然沸腾开来。

“那你们知道那两颗脑袋的主人，是什么身份吗？”

茶客们也大多都是穿着粗麻制作的改制明服的‘工奴’，但气氛却是热闹非凡。

“只是最遭罪的还是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啊，神仙打架，殃及池鱼。上次蜀道物流爆炸死了多少无辜的人？这一次，恐怕也是血流成河啊。”

大小‘官吏’纷纷屏气凝神，极其配合的点了点头。

乱糟糟一片中，有人还想继续追问些什么，却惊讶发现那鼠眼汉子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老人一边往嘴里塞着茶点，一边点头道：“口条还不错，纵横家的人？”

黄耀宗点了点头，“纵横九，缭徒。”

“苍生涂涂，天下缭燎，举火焚城，唯我纵横。”

“这句口号喊得不错，”老人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残渣，不屑道：“但也只是一群偷鸡摸狗的宵小之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