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灰色荒野之哈迪斯

午夜从海量的信息中回过神，把思绪从伊尔明斯特的魔法中抽离。她回忆起曾经见过的一个有趣的法术，那是伊姆瑞克最喜欢用的法术，法师让一只无形的力场之手出现在自己和敌人之间。

午夜在脑海中搜索这个法术的信息，无论是咒语的执行，还是一位叫毕格比的法师是如何在几个世纪前发明了它，她立刻得知了关于它的一切。

虽然不知为何，但午夜意识到，自己已经获得了几乎全能的魔法知识，简直就像她捧着一本记录了有史以来所有法术的书籍。毫无疑问，这种能力与密斯特拉的力量有关，可法师不明白为什么它会在这个时刻降临到自己身上。也许是因为她离诸国度的出口太近，也可能仅仅是她与覆盖天宇的魔网的关系愈加亲密，不管是什么原因，午夜都忍不住为之振奋，她得从骸骨城堡里找回石板，她需要一切有利的条件。

更重要的是，午夜此时感觉到，这些法术虽然都是远超她所能掌控的九环法术，但她竟然莫名有种感觉，自己能够成功掌握它们。

“我突破17级了？”午夜有些不可置信，在众神降临之前，她仍旧只是个能够释放五环法术的普通法师而已。

午夜看着水池，试着想象自己在下面的白色平原上能发现的东西。她期盼着法术能够生效，召唤并释放了伊尔明斯特的【世界穿越术】。

原本应该无力承担传送法术的魔网此时变得坚韧起来，在午夜体内莫名的神秘力量驱动下，喷泉上方浮现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力场圆盘，午夜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当午夜穿过圆盘，周围的一切失去了颜色，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荒凉的世界。

这里是一片灰暗的世界。陆地是灰色的，天空是灰色的，这里没有色彩，好像视觉本身遭到破坏。当午夜踏入位面的一刹那，万物的色彩都变成了白，黑，或灰。天上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天空中散发出暗淡的灰色光芒。

午夜皱了皱眉，紧张地看了眼周围，她感觉这灰败的场景似乎还影响了自己的心情，她变得沮丧，忧郁起来。

“这是.【灰沉】？”午夜的心中传来关于这个位面的知识，她知道这是一种名为【灰沉】的精神疾病，是所有来到【灰色荒野之哈迪斯】的访客都会被传染的心理疾病。

灰色荒野的这种灰暗不仅影响视觉，还是一种精神上的灰暗。它能抵达所有在哈迪斯停留过的人的心中。滞留在此地过久的人，比如所有的祈并者（神明的信徒死后的灵魂被称为祈并者），已经全无情感。他们不会笑，不会哭，也不会在意什么。他们所做的只有绝望，他们的希望已经逝去也不再会回来。

午夜的身边有数千幽灵一样的灵魂，他们都面对同一个方向，注视着天空，好像在看什么午夜看不到的东西。她还在打量着人群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低语，声音越来越大，像暴风雨中的海浪般朝她扑面而来，她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音量，痛苦地皱起了脸。

“提尔！”人群喊道。

成千上万的信徒们同时呼唤着他们神明的名字，午夜可以想象得到，这声音是如何穿过位面间的虚空，传到国度中提尔的耳朵里。

“啊，提尔，正义之神，天秤的平衡者，请回应你信徒的呼唤吧。”信徒们喊道，有很多人同时开口，但他们的祈祷清晰明了。“你什么时候会来拯救我们？拯救我们这些为你的荣耀而献身，把正义和真理传播到托瑞尔的每个角落的人？听听伱崇拜者的悲叹吧，提尔！”

午夜轻轻叹息，她知道这些祈并者的祈祷都是无用功，众神坠落凡间，已经没有能力将这些信徒的灵魂接引回到神国之中，即便提尔听到他们的呐喊，也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