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洋溢着自信，再次对恶魔开口了，这一次他的语调变得严肃多了。

“你是来拿这个的吧。”他从袍子里面拿出了碎魔晶。厄图的眼睛眯了起来，盯着这个他渴望已久的东西直瞧。

“你不可能得到它的，”凯梭直接了当地说，又再度把它放回袍子底下。

“这是我的，我找到了它，而它也不会承认你拥有它的权利！”凯梭人格上的致命缺点——愚蠢的骄傲总是把他推向一条确定是悲剧的路，让他不断嘲弄陷于无助的恶魔。

“够了!”内心的一种感觉警告他，他猜测这声音是来自于碎魔晶。

“这不关你的事！”凯梭大声咆哮地顶回去。厄图向房间内环视了一会，思考着这个不知死活的法师在跟谁讲话。很明显，那些巨魔并没有跟他的主人搭话。为了预防，恶魔使用了好几种侦测的法术，他害怕有隐形的攻击者在场。

“你是在嘲弄一个很危险的敌人。”碎魔晶坚持说。

“我虽然保护你不受恶魔侵害，可是你是在破坏一个有价值的盟友之间的关系！”

就像平常克林辛尼朋跟法师沟通的情形一样，它引导着这个愚蠢而又短视地傲慢法师看到新的可能性。

凯梭决定要让步，这是对他跟恶魔双方都有利的。

厄图思考了它的困境。它杀不了这个无礼的人类，至少在碎魔晶的帮助下，自己是无法做到的，虽然这个恶魔很喜欢这种行动。

而它也无法接受没有得到碎魔晶就离开这里，这是它长久以来唯一渴望的东西。

“我有一个建议，这是对你有利的协定。”凯梭改变了态度，用诱惑的口吻说道，眼神避开了恶魔欲致他于死的目光。

“站到我身旁，成为我所有军队的指挥官！有了你来领导、克林辛尼朋的力量、以及我，阿卡尔·凯梭在背后支持，这支军队一定可以马上横扫北地！”

“你要我为你效劳？”厄图笑了。“你不可能控制我的，孱弱而又愚蠢的人类！”

“你错估了情势，”凯梭内心气急，他恨不得立刻使用碎魔晶的力量撕碎这个恶魔在人间的实体，将他赶回深渊，但是碎魔晶对他下达的暗示太过强大，他只能反驳道：

“想想看，这并不是效劳，而是加入一个能够摧毁和征服一切的战役！你会得到我最高的尊敬，强大的恶魔，你并不是为我效劳，我也不会狂妄到认为自己足以成为你的主人。”

克林辛尼朋在凯梭的意识中指导了他，厄图如今较为减弱的敌意显示他对法师的提议有了一些兴趣。

“想想看未来你能得到的报酬，”凯梭继续说。“按照你们的寿命来看，人类活不了多久的。当阿卡尔·凯梭不在世上之后，谁会得到碎魔晶呢？”

厄图邪恶地笑了，是的，一百万年他都等来了，又何必在意这区区数十年，更何况

了解碎魔晶本性的他，知道凯梭的结局，将会很快迎来终结。

强大的巴洛炎魔在巫师前面鞠了一躬：“我怎么能拒绝这么慷慨的提议？”恶魔用他令人恐惧、不属于这世界的刺耳声音说。“让我看看在我们光荣征服的道路有些什么，法师。”

凯梭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了。他的军队总算真正完成了。

他得到了他军队的统帅。

——

伊姆瑞克第二天便和崔斯特出发前往了世界之脊，这条撕裂路斯坎与冰风谷的巨大山脉里藏着无数的寒系魔物，白龙就是其中之一。

“再往前就是那条白龙的领地了。”崔斯特在寒风中对伊姆瑞克说道。

冰之领主——白龙瓦萨利斯，一头老年白龙。他的名号在冰风谷响彻十镇，许多慕名前往的屠龙勇士以及生存在世界之脊中的霜巨人都没有将这头白龙扼杀，他在冰冷的世界之脊的高处冻原打造了自己的巢穴，时常偷袭那些通过冻原之路前往冰风谷的商队，收集财宝。

伊姆瑞克的目标正是这头白龙，虽然对方已经达到了老年龙的阶段，但是白龙相比其他真龙，实力弱上许多，五色巨龙中最强大的红龙，即便只是成年龙阶段，都能击败一头达到老年的白龙，即使没有崔斯特的帮助，伊姆瑞克都有自信独自猎杀这头真龙。

老年白龙的挑战等级达到15级，但是低劣的智商以及微薄的术士血脉使得他们的施法能力极其弱小，除非这头老年白龙是个基因突变的嗜法癖巨龙，不然对于伊姆瑞克来说毫无威胁。

所谓嗜法癖，就是指一些真龙中的突变体，他们往往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不能像其他巨龙一般老老实实的宅在家中，依靠睡觉增长实力，反而他们对法术极为感兴趣，甚至愿意延长自己的生长时间，也要榨取魔力研习奥法的秘密。

【暮光之星】中的那条黑龙就是典型的嗜法癖，作为一条成年龙却拥有高达七级以上的法师等级，这在懒惰的真龙之中是极为少见的。

不过不要认为这些嗜法癖真龙就一定是好事了，真龙不追求兼职法师职业是有原因的，每一头真龙都是天生的施法者，即便不学习奥法的秘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也能无师自通高等魔法的秘密，一头从来没有接受过奥法训练的金龙，只要自然睡觉睡到太古龙阶段，就能依靠血脉赋予的能力成为一名等级高达19级的术士，这是人类这种弱小的种族无法想象的事情。

但是那些嗜法癖真龙，因为过度研习魔法，导致生长的速度大大拖延，甚至超过正常巨龙一倍的时间，导致他们很可能没有达到太古龙的阶段就会早夭而死，这也是为什么许多龙巫妖的前身都是嗜法癖真龙，他们本身对奥法的痴迷以及年龄的限制使得他们能够抛弃真龙的荣耀，将自己转化为令人厌恶的不死生物。

因此，真龙们根本不屑研究法术，虽然如果是同样年龄阶段的真龙，拥有法师职业的真龙会更加强大，拥有更加多的法术位，但是作为费伦大陆最强大的种族之一，这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为了防止这头老年白龙是罕见的嗜法癖，伊姆瑞克拉来了崔斯特的帮助，事实上，在来之前，伊姆瑞克甚至购买了巨大的屠龙武器，一种充满凹槽的巨剑，一旦插入身体，就会造成无法止住的血液伤口，其上还被伊姆瑞克用五环法术【魔法恒定术】施加了诅咒，能够给予各种负面状态。

“有这把剑，我觉得我一个人就能解决那头白龙。”

崔斯特的手上提着一把大剑，虽然崔斯特自身的弯刀也是极为锋利的高级武器，但是面对真龙这种巨大的生物，一定要使用能够造成大量伤口的特殊武器，这也是众多屠龙者流传下来的经验之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