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铁链微动,许清秋的声音沙哑,问道:
“父皇死了,为何没人告诉我.”
“把我拦在宫外的不是父皇我要见圣旨,是谁!是谁,是相国要害我,担心我成了太子??”
许清秋的眸子已经睁开,那双眼睛里带着血丝,这是昼夜不眠的后遗症。
“是谁!”
“为何我明明拿到了红寿海棠,却不能交给父皇!!!”
听得许清秋的沙哑之声,门外的狱卒摇了摇头。
“这六殿下真是癔症不浅,拿着一壶瓣就要闯皇宫,也难怪皇上不待见他了。”
“喂,殿下!”
一位狱卒开口,提醒道:“您呐,有点说错了。”
“皇上他早便留下了遗诏,里面压根就没有提过殿下您,只让相国会路诸侯抗击异族。”
“太子?”
“六殿下,你这么多年被送入大燕当质子,怎会有人还相信你能心系梁国。”
随着狱卒的话音落下,许清秋的反应也渐渐平静下去,他垂着脑袋,嘴角露出了自嘲的笑意。
在回到梁都的第一天,他马不停蹄的赶去皇宫,欲将自己得到的红寿海棠瓣奉上,挽救梁王的不治之症。
那一夜,朝中所有大臣贵族都在大殿为梁王祈福。
而这个本该被称作家的地方,却独独将他拦在了外面,便是他叫天也不应,最终是相国出面,将他口中称为仙宝的海棠随后拿去,再将他遣走。
次日,许清秋便被抓住了昭狱软禁,自此他经受的只有酷刑和折磨。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事到如今,许清秋自知无力回天,满腔豪情化为长笑,辛酸不甘的泪水滴落于草席之间。
自己朝朝暮暮期待回归梁都,能为父皇分忧,能拯救大梁于水火。
到底,父不认子,宁可权落奸佞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个被送往大燕的质子,那些平日眼高于顶的皇兄,个个竟是贪生怕死之辈,在异族那助纣为虐。
可笑。
何其可笑!
“师父说的没错,若还有机会。”
“我许清秋,绝不再为苍生立命,只为自己而活!谁也别想看低我!”
话说完,许清秋的声音也愈发微弱,他的眼神迷离,眯着眼看着头顶阴冷的砖块,缓缓阖上双目。
不过,该结束了.
可惜。
就在许清秋即将昏聩之际,突然听到铁栅栏打开的声音,他强撑着一口气看去,当即愣住了。
只见那阴森的铁门后,竟有一袭白衣款款而入。
来人马尾高束,颜姿绝色,脸色平静中带着些许复杂。
“阿棠.”
呢喃出声,许清秋立刻偏过了头。
白玉棠踱步至许清秋面前,看着已经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许清秋,脸上顿时附着上一层寒霜。
“你被丢下了。”
“.嗯。”
“你方才说,还想要一次机会?”
闻言,许清秋回过脑袋,看向白玉棠久久不语。
白玉棠抽出长剑,随着她轻描淡写一剑挥出,那些绑着手臂的粗壮铁链居然被轻易斩断,许清秋失去了支撑后顿时跌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白玉棠居高临下的看着,问道:
“阿秋,你可是想再要一次机会。”
埋着头,许清秋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
随着许清秋颔首,白玉棠抬起长剑,随着剑锋划过手腕,飞溅的鲜血淋落而下。
“吃下它,阿秋。”
“比起生死人肉白骨,这,还有更神异的效用.”
点点瓣落在许清秋的手心,许清秋毫不迟疑的将之全部吞下。
几乎是瞬间,他浑身的伤口都散发出淡淡的荧光,那萎靡的精气也在逐渐消散,整个人再次回复了活力。
撑地起身,许清秋脚腕的铁锁发出颤动声,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白玉棠的方向双膝一弯,就要跪下。
可在他跪下之前,一只靴子却已搭在了地上,稳稳托住了许清秋的膝盖。
许清秋愕然的抬头,却只见得白玉棠神色如常,腰间长剑归鞘,正拿着绣巾轻轻擦拭着手腕。
“阿秋,本宫特地前来救你。”
“不是让你下跪。”
那双丹凤眼瞥来,语气中带着冷冽。
“而是让你站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