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职业习惯

许龙帆自觉是前辈，给刚参加工作的小年轻掏心掏肺，让他别被人坑了。

实际上，他的话在秦旭听来，虽然本心无错，但是到底还差了几分火候。

不过，他也不会反驳对方的好意，只是笑了笑，表示明白，让他不用担心。

许龙帆跟秦旭吃完这顿烧烤，啃了后来送到的外卖卤杂，才挥手离开。

独留秦旭一人，待在数千平方米的空置大楼里。夜深后，大楼内有几分阴森空寂，秦旭依然泰然自若。

以前办案，什么荒郊野岭都待过。条件有限，凶案现场，也能合眼入睡。

此地大门之外，是清河市中心繁华地段，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秦旭心中是半点不慌，还觉得场地宽敞，比自家一房一厅窄小局促的老公房，更能舒展手脚

一夜无梦，踏踏实实睡到早上七点。

醒来后，秦旭到大楼公用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看着被蒙上一层灰的镜子，里面映出那张青春朝气的脸，与自己年轻时几乎是一模一样。

双鬓尚未白，眼眸黑白分明，清澈明朗，顽固的红血丝，一根也找不到，眼角的皮肤健康富有弹性，深深地眼尾纹距离他还很远。

年轻真好！

不用像上辈子，无数个夜晚，被陈年旧伤所扰，疼痛难眠。

只有经历过衰老，才能真正感受到风华正茂时的生机蓬勃。

真正意气风发，朝气四溢的青年和少年，也许要许多年后，才会慢慢明白，他们现在所肆意挥霍的年华，是多少权贵豪族无法求得的无价之宝。

伸了一个懒腰，秦旭没有回家取洗漱用品，在手机上下了单，直接让手机超市送过来。

除了生活用品，他还顺手买了牛奶和吐司面包，当做早饭和午饭。

有些习惯，总是难改。

上辈子在一日三餐上，他就漫不经心，混个饱就好，这辈子照样也不太在意这件事情。

不过，略比当年进步的是，好歹他吃了太多胃病的苦头，现在知道准时吃饭，省得这位要伴随自己一辈子的老伙计，造反不给好脸色。

刚走出会议室，那群黄褐色的小野雀，又像昨日刚走进这间大院一样，“呼啦啦”飞开，又三三两两地跳回来。

咋咋呼呼，蹦蹦跳跳，生动鲜活。

看到它们，秦旭立马想到昨日打开的扭扭蛋。

正在考虑先把哪一项内容实践操作的时候，秦旭突然感觉到一阵风掠过，两只黄褐色的小身影像拜访邻居一般，翘着尾巴，熟门熟路地落在秦旭的肩膀上。

“哈哈，”秦旭失笑，忍不住抬手伸出食指，试探逗了逗肩膀上的两只小雀鸟，“又是你俩，真不怕我呀？”

仿佛印证秦旭的话，一只头顶上有一根小黄毛的鸟儿，飞快地探出毛绒小脑袋，尖尖的鸟喙在秦旭指甲盖上啄了一下。

小鸟儿的目光，比孩童还要干净无辜，大胆啄了秦旭之后，歪着小小的脑袋，盯着秦旭看的模样可爱极了。

“叫你小黄毛好了。”秦旭随便往台阶上一坐，两只小麻雀也不惊走，从他左肩跳到右肩，再从右肩跳到左肩，偶尔胆大包天想往秦旭头上跳，被他一大巴掌迅速撸了下来，“既然你是小黄毛，伱就叫小红爪好了，爪子上的小红点很有辨识度。”

“诶，有人吗？您的商品到了！”正在逗鸟的秦旭，听到前方大门外，有响亮的喊声。

一抬眼皮，一位穿着绿色制服的送货小哥，正拎着秦旭下单的商品，坐在电动车上，新鲜好奇地盯着秦旭的肩膀。

秦旭站起身，走过去，隔着铁栏杆接过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