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寂呆愣愣的看向自己空空的双手，脑海中回放着前面两秒钟发生的画面。

他的第一段刺击被张自在轻松拨开，紧接着的第二段突刺还未送出就被对方一个上撩直接打断，古怪的力道顺着张自在的武器传导过来，把握不住武器的他一个照面就被缴了械。

齐寂愣神间，张自在已经悠然地捡起齐寂脱手的武器塞回齐寂手里。

“小子，可能你没听说过，兵击分段，有上中下三段的说法。”他笑眯眯的说道。“一二三段称为下三段，本质上不过是普通人认真学习训练就能达到的水准，中三段，则是天赋优秀，训练刻苦的人能够达到的水准。”

“而我。”张自在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单手抬剑指向齐寂：“七段，整个大夏十五亿人，能与我斗剑之人不足百位！”

“可不要小看你的教练啊！”

对方刹那间迸发的气势彷如狂风席卷而来。

齐寂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这位平日里和和气气的中年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以前身为一个“普通人”从来没想象过的领域。

好强！

超越之塔中的樱浪客，绝无可能是这个水准！

“七段距离你还很遥远，不必多想，接下来我将收敛实力。”张自在左脚前踏，摆出了最常见的拗步势。

“看好了，这一回合，是专业6段水准。”

说罢，不等齐寂答话，张自在蹬地前冲，翩然突进到齐寂面前，整个人气势突然收敛消失，明明存在，却飘忽得难以琢磨。

诡异的反差感让齐寂恍惚了一下，手中武器下意识的探出，却忽然发现张自在的剑早已经接近了他的胸膛。情急之中回刀格挡，却挡了个空，下一刻只感觉肋部一震，莫名其妙就中了一剑。

昨天杨教练和刘教练面对他的二段突刺时的感受，现在齐寂也体会到了。

在旁人看来，只是张自在正常做了一个刺击接横扫的简单连击，就轻松拿下了齐寂，齐寂过程中的表现犹如一个没有任何兵击基础的菜鸟，连反抗都毫无章法。

“专业六段，又名“通幽”，指的是一个人能够在对战中维持平稳的精神，隐藏自身情绪，配合身经百战的对战经验，充分预判敌人的行动，出手之前就预想了敌人还手的后路，从而实现真正的先发制人。”

张自在补充了一句：“在北欧那边，这种境界翻译成中文是“先之先”，在樱那边，称之为“心眼”。”

齐寂思考了一下，樱浪客的水准与张自在表现出来的六段水平有点接近，但还是有所不如。接着，他把注意力聚焦回继续教导的张自在身上。

“接下来是五段水准，北欧称之为“预读”，樱称之为“看破”，大夏称之为“用智”，从这些称呼来看，你应该明白这个层次的特点了吧。”张自在摆好架势面对齐寂微笑道。

“按字面意思，是六段“通幽”的下级，是一种能够看穿对手行动，然后提前应对的境界。”齐寂老实答道。

“不错，你攻过来试试。”张自在挑了挑剑尖。

“好！”齐寂简短地答道，明白了双方巨大的差距，他不再迟疑，蹬地突进，双手握刀用力劈向张自在。

却见张自在仿佛预知到齐寂的动作，黑影晃过，一道迅捷的斩击劈砍到齐寂尚未发力的武器上，提前阻断了齐寂的进攻。

这种未出招就被截断的感觉齐寂早已在樱浪客那里多次体会，他立刻顺势变招，手臂扭转，刀锋从右侧扫向张自在。

这次攻击依然在发力前就被张自在一剑截断，为此，齐寂整个人再也维持不住架势，空门大开。

仅用两剑就打破齐寂的架势，张自在转守为攻，步步紧逼。

上撩、下劈、左右连斩、刺击、横扫……

张自在如狂风般连续斩出多次攻击，一步步将齐寂的艰难组织起来的防守动作拆解得支离破碎，最后一剑轻轻点在齐寂的胸甲上。

“这就是五段，用智。”张自在的声音响起。

齐寂明悟过来。

这种难受又熟悉的感觉，果然，塔中的樱浪客就是五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