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彰有心教，池玥有心学。

她在明彰手把手的指导下，捏着针头扎入谢长潇的皮下。

许是有三次失败的经验，她太过小心翼翼，根本没扎进他的血管，导致再一次注射失败。

“没事，我们重新来。”明彰鼓励她的同时，耐着性子仔细讲一遍扎针的技巧。

池玥再试一次。

看着短暂回流的鲜血，被葡萄液体挤入他的血管，紧绷的背脊才得以放松。

“终于成了。”她扬起笑脸，接过他递来的胶带粘在针头上。

明彰也笑：“不错。”

他记下谢长潇的血氧饱和度，跟着池玥挪步到池云彦面前，继续盯着她扎针。

他们一人记录一人扎针，不到二十分钟，躺在地上的九个人全输上葡萄了。

守着他们又不能出门的日子实在枯燥，她和明彰在接下来两三天，除了给他们输液和检查身体外，还会一起看电影、阅读著作、对弈、健身，来消磨时间。

她拉开窗帘，望向蒙上一层冰霜的绿荫和围墙：“明师傅，你中午想吃什么？”

当她怀揣着失望，准备入睡的一瞬间，昏迷多时的闻祈舟，缓缓睁开那双眼。

似百虫啃噬的痛意，经过他的按压减轻不少，倍受折磨的闻祈舟也缓过神来。

“随便煮点面吧。”

池玥只好再给他拿只酒杯。

依旧没得到一句回应的她，无声叹一口气，阖上那双涌动着太多情绪的杏眸。

明彰的瞌睡瞬间醒了。

“外面太冷了，没法出门。”更别提下楼煮面了，她扭头道：“我这儿有熟食。”

“明师傅，明师傅！”她唤醒刚入睡不久的明彰，焦急叫他过来给闻祈舟看看。

“那我吃饺子。”明彰把桌上的物品挪到一旁，走进后面的卫生间洗一遍双手。

“祈舟。”池玥在夜深人静时，拥住闻祈舟的腰身，像以往一样低声和他说话。

先是讲她今天吃了什么，又提到晚上看的那部喜剧片，回忆影片里搞笑的内容，给他描述一遍。

虽然安排得满满当当，没有一刻闲着，但他们内心深处，仍充斥着浓浓不安。

她起身打开旁边的夜灯，看着呼吸急促，一脸难受的闻祈舟，也顾不上欣喜。

输液架立在他们中间，池玥仰头看一眼流动的液体，拿起垃圾桶走到书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