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画蝶果然提着篮子来到了石墨学堂外,不过她没有直接站在学堂外,而是找了一个阴影偏僻的地方等着。
这一幕跟江芷萝在梦境中看到的场景一样。
就连陈画蝶穿的衣服手中提着的篮子,以及等待的地方都一样。
这让江芷萝更加心惊肉跳了。
她不担心陈画蝶做什么。
以崔鹤槿那样冷清的样子,断然做不出在学堂门口跟女子拉扯的事情。
她主要担心陈画蝶算计崔鹤槿,以及那什么镖局的魏少会带人对崔鹤槿动手。
她要防止那些人对崔鹤槿做什么。
很快,到了石墨学堂放学的时候。
崔鹤槿记得芷萝和娘中午会在家吃午饭,他便也准备中午回家。
因为他要回东河村,朝着东边巷子处走去,这边跟学堂学生走的方向不一样,有些偏僻。
刚走进巷子中,陈画蝶就提着篮子走了出来。
她用泫然欲泣的眼神看着崔鹤槿,“崔公子!”
声音里带着九转弯一样,欲语还休,似乎藏着无尽的思念和委屈一样。
江芷萝在暗处努力隐匿气息,听着这个音调,嘴角都狠狠抽了抽。
若非刚刚听到她和丫鬟说的对,江芷萝还真以为她对崔鹤槿有多痴情。
崔鹤槿一下子看到了陈画蝶,他微微蹙了蹙眉心,往后退了几步,保持安全距离,这才清冷道:“这位小姐,可是认识崔某?”
陈画蝶听着崔鹤槿陌生的话,简直都要摇摇欲坠了。
“崔公子,是我啊,我爹开的书肆,你经常去书肆,你难道忘了吗?”
陈画爹暗恨不已,怎么都想不到,崔鹤槿竟然一下子没认出她来。
难道她用了胭脂水粉换了个头饰,他就没认出来了?
崔鹤槿还真不怎么注意这位陈小姐。
“陈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情,可是崔某之前抄的书籍有问题?”
书肆以抄书有问题为由为难书生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崔鹤槿戒备的神色,陈画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但陈画蝶知道自己的目的,也善于隐忍。
崔鹤槿越是如此清冷淡然,她越是想让他为她动心变温柔。
陈画蝶那些算计的话只能咽下去,只能用一副痴情着迷的眼神看着崔鹤槿道:“我知道崔公子现在为生活所困,我陈家虽不是高门大户,但家中也颇有资产,书肆更是收录很多藏书……”
陈画蝶先将陈家的优势说了一下。
抛出诱饵,然后盯着崔鹤槿的神色,循循善诱道:“我知道崔公子心有丘壑,颇有才学,陈家愿助崔公子科举取士,考取功名,建功立业。”
当然,陈画蝶着迷的神色也不是演的,这个男人只看气度容貌,就足以让人沉迷。
可惜她是陈家女,她眼底更想要的是荣华富贵。
哪怕她家开了书肆,沾了点文人气息,但说白了还是商人,商人就地位低下。
若想往上爬,只能挤进士族行列。
崔鹤槿如画般狭长的凤眸微微敛了敛,眼尾一挑,带着冷冽的寒芒。
“陈小姐怎知我有才学,怎就想助我科举取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