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姐怀孕了?”傅砚辞问。
“没有,闻笙听错了。”邵嵘谦解释。
“你这次是认真的?”傅砚辞又问。
总让人觉得话里有话。
邵嵘谦也清楚,傅砚辞不是个多事的人,一贯少言寡语的人,忽然关心他的感情生活,必然是有话要说。
他不动声色,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听筒里沉默了片刻,傅砚辞才又说:“乔叔叔病的厉害,如果再不及时救治,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当年,乔兴海是救了他家老爷子的,对于傅家算是有恩情,傅砚辞自然是想报答这份恩情。
他知道这件事情有些日子了,只是一直思索着要怎么处理才好,今天宋闻笙又风风火火的给他电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游轮和怀孕的事情。
他这才打了这个电话。
“有办法医治?”邵嵘谦追问。
他不是没找过国际权威的医生,可得到的结果都不容乐观,现在听傅砚辞这个意思,应该是有办法的。
如果小朋友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
“办法是有。”傅砚辞嗓音迟缓了下来,似乎略略思索了片刻,才又说,“需要你家的龙涎珠入药,便能把人救回来。”
都是在商场浸淫多年的人,情商智商自是高于常人,从开始到现在的所有事情,邵嵘谦已经全都明白了。
原来,这才是小朋友一直吵嚷着跟他结婚的原。
“嵘谦。”傅砚辞顿了一下,才又开口,“慎重考虑。”
傅砚辞是了解邵嵘谦的,他知道他不会见死不救,更知道他对乔梦鱼的感情,所以才将实情告诉了他。
不是出卖乔家,只是有些事情覆水难收,给邵嵘谦一个缓冲的余地,说不定两个人还有机会。
总好过事出突然,让邵嵘谦丝毫没有准备,再受到邵家二老的责备,腹背受敌的好。
书房很安静,檀香木质的烟盒扔在办公桌上,几根香烟散落着,邵嵘谦靠坐在办公椅上,指间的烟头疏忽明灭,整张俊脸已经被烟雾湮没,水晶材质的烟灰缸里横七竖八着好几个烟蒂。
从唐川婚礼上的红酒,到刚刚急着嫁给他,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原来,他觉得傻乎乎的小朋友,一直都把他戏耍的团团转。
又一根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门口恰好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
“先生,午饭需要准备吗?”李行恭敬的声音传进来。
邵嵘谦舌尖抵了下牙齿,似乎有烦躁的情绪从墨色的眸子里划过,缓了一息,还是一贯嗓音沉沉的说道:“准备吧。”
李行应了声下楼去忙了,午饭是按照‘孕妇’标准准备的,没怀孕的事情,邵公馆的众人都还不知道。
乔梦鱼还沉浸在‘与龙涎珠失之交臂’的悲痛中,坐在餐桌边垂头丧气的,丝毫没察觉到主位上的男人气场冷漠,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