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弘信听到这话,将头垂的更低了一些。
一旁的骆太傅则是开口回应:“能替圣上分忧,我骆家上下自然都是义不容辞的。”
“好,好,好。”皇帝十分满意的笑了笑,接着大手一挥:“那赈灾十则效果显著,骆家小子,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出来就是。”
骆太傅也跟着撺掇:“今日早些时候,圣上收到了南方官员来报,灾情已经得到了一定的控制。趁着圣上高兴,你想要什么还不趁今日这个机会,说上一说?”
下方众人听到这,更是纷纷露出的艳羡的表情。
这就是京中世家大族的影响力,一般人家就算有这等能力,光是怎么将计策献给皇帝,就足以难倒一大批的人了。
当骆太傅话音落下,骆弘信便再次跪了下去,动作间目光状似无意般的扫过了海瑶此时所在的方向。
那双满是野心的眸子里所透出的志在必得,海瑶看的分明。
很快,对方就收回了视线,可仅仅是如此简单的一瞥,就让这一侧的许多小姐都脸红心跳,莫名的羞涩了起来。
“草民唯有一愿……”骆弘信利落的磕了一个头,说话间嘴角缓缓翘起,只一句话过后,他便能将槟城的那间能够打造出精钢的铁匠铺子收入囊中了。
精钢的制造之法不仅能够加重太子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长远看来更是能够拢住一大堆武将的心,到时候其余几位皇子还拿什么和太子一脉比?
想着,骆弘信的神情愈发沉稳了几分,嘴巴一开一合:“唯愿……”
忽然,从大殿正门外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臣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下一秒,路承恩身着官服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只见他目不斜视的大跨步着走到了骆家爷孙两个的身边,笑着跪下磕了个头:“见过皇上,见过娘娘。”
男人一出现,皇帝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脸上的笑容瞧着也要比之刚刚多了两分真心实意,看向下方的眼神愈显柔和:“既是知晓自己晚了,待会儿可得先罚上三壶酒才行。”
“圣上有命,臣岂敢不从。”路承恩起了身,讨饶似的拱了拱手:“只是这三壶酒未免太多了些,臣势必要醉上三天三夜了。”
“这样大的日子,老臣倒是好奇,这路将军是有什么要事在身才耽搁了?”几步开外的骆太傅捻着白胡子微笑的问道,面上的表情隐约带着滴滴点点的不悦。
毕竟自家孙子的好事被这样一个愣头青的到来贸然打断了,换做谁都会心有不甘。
“哟,骆太傅。”路承恩探头探脑的瞄了两眼一旁依旧跪在那里的骆弘信,语气很是玩味:“这位就是骆公子吧?怎么还跪着呢?我是不是打断了什么好事?”
说起来他比骆弘信年长不了几岁,可要是不看以后只看现在,二人在皇帝眼中的重量那是天差地别的。
一个是能够替他守住边疆、不让外敌来犯的小将军,另一个是见天儿跟在太子屁股后面的富贵人家公子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骆太傅听到这问话一哽,真要是如实回答总觉得有点自卖自夸的嫌疑。
多亏了一边的太监机灵,绘声绘色的将方才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没想到路承恩在听完之后剑眉一扬:“原来圣上很是赞赏的赈灾十则竟是骆公子的手笔,不过提起这件事,那微臣也得替自己讨个赏了,圣上可别厚此薄彼。”
皇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很是宠溺的摇了摇头:“的确,路爱卿今早献上的精钢炼制之法居功甚伟,乃是能够造福万千子民的良策!你且说说你想要什么罢!”
轰!
精钢炼制之法这几个字落到骆弘信的耳中,犹如高空一道炸雷,让他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道身影。
“臣想跟圣上讨一道圣旨,臣一直心悦吴大学士府上的嫡出大小姐,还望圣上成全!”路承恩扬声道。
话音未落,便引来了大殿中众人的议论纷纷,更是直接令一直跪在那里的骆弘信全身僵硬,但他却仍要努力维持着体面,不能让别人瞧出任何异常去。
看着未免心酸又可笑。
而一直安静坐在后排,犹如一只鹌鹑的海瑶此时正顶着大家伙好奇望过来的目光,扶额无语。
怎么说呢,路承恩这样解决问题的手段真的是……
诡异中又透着几分合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