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她在这一刻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冷凝气势给震慑住了还是怎么的,车夫愣了愣终究是没能再说出什么话来,只慌里慌张的扬起了鞭子,控制着马车缓缓地从这条幽深的巷弄中出了去。
马蹄落在青石板路上,发出了哒哒哒的脆响,海瑶坐在不算宽敞的车里,稍微整理了一番衣裳和发髻。
她也是没想到那个狗逼天道会一声不吭的把自己丢到了一个古代的世界里,更没想到一睁眼竟然会面对如此危险的境况。
略微咬紧了后槽牙,海瑶默默地在心底给那团长得像毛豆腐的白雾记了一笔。
等到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吴府的正门外,门房见状急忙上前躬身问好,待到看清从车里下来的人后,门房说不吃惊是假的:“大小姐,您怎地独自一人回的?”
走的时候有赵氏,有对外变成了吴府二小姐的吴谨柔,还有三个贴身伺候的丫鬟,怎么一眨眼就剩下了海瑶自己了。
顶着经过粗略的整理后,已经勉强能够入眼的仪容,海瑶只是在跳下马车后淡淡的的回了一句:“不耐烦呆了就先回来了,我觉得身子不大爽快,等到母亲和妹妹归府你再让人去我院子里报信儿。”
门房闻言自然是忙不迭的应了,她没做耽搁的迅速回到了原主的院子里,彼时正在廊下悠闲坐着的洒扫婆子见状很是吃惊的嚷嚷道:“大小姐,这还没到晌午呢。”
话里话外像是在质疑为何这会儿能在院子里看到她,表情并不见自己偷懒被主家抓住的惊慌,语气中也无太多的尊敬。
“哎哟哟,瞧瞧您的裙角,怎的弄成了这幅模样?大小姐,这衣裳的料子可不是大街上的布庄里随便就能扯来的玩意儿,还不是夫人疼你才用了上好的锦缎给您做了衣裙,您也不能这样糟践夫人的心意呀!”
海瑶略微扬起下巴盯着那婆子看了两眼。
原主过去的十几年,在王家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大抵是因为和那夫妻两个之间无甚亲缘关系吧,二人对她一直少了很多的亲近。
打骂属于家常便饭,是以原主的个性被教养的有些怯懦,就算被吴家认回也完全不敢多言多语,更不会去亲生母亲赵氏跟前去哭诉什么。
生怕要求太多会惹吴修远和赵氏不喜,自己就还要回到王家那个阿鼻地狱里继续过着有苦难言的日子。
所以这便是吴府的洒扫婆子都敢随意斥责她的理由?海瑶忽而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在婆子那不解的目光中,她随意的上前了两步,来到了一个离着对方很近的位置。
“大小姐,伱可别嫌弃老奴啰嗦,老奴说这些也都是为了你好……”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这不大的小院里响起,之后海瑶动了动有些微麻的手,挑眉看着对面那个被打懵了的婆子。
“大小姐!”婆子捂着脸,一双浑浊的老眼瞪的圆溜溜的,嗓门大的不得了:“老奴做错了什么?你怎么还打人呢?!”
“跪下。”海瑶没有回答对方的疑问,只是冷声吐出了两个字。
???
洒扫婆子甚至怀疑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听错了,随后便摆出了一副泼妇的姿态:“大小姐总得说出老奴到底怎么惹到您了?!您刚回来许是不知道,老爷不仅为官清贵,对全府上下更是亲厚,断没有随意处置下人的道理!”
“滑天下之大稽,何时主人家处置奴才还必须要给出理由了?你这是不想跪?”海瑶说着,表情很是玩味,垂眸欣赏着自己的右手,大有对面的人胆敢说上一个‘不’字就再扇一巴掌的架势。
不知是心虚还是想着不吃眼前亏,洒扫婆子眼珠一转,委委屈屈的跪了下去。
“我不说起,你就不准起。”扔下了这句话,海瑶便掠过对方进了正屋。
然而她刚进去没多久,院子里就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哭嚎声,那洒扫婆子一边哭一边还念念有词,无非就是替自己喊冤又隐晦的指责她虐待下人。
估摸着这婆子是打算闹的府内人尽皆知,逼着她认怂呢。
海瑶只由着她叫,自顾自的喝了一点屋内桌上茶壶里已经冷了的茶,之后便懒洋洋的倚在了窗下的短榻上。
她就这样眯着眼、养着神,不知过了多久,院门外才终于有了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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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