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不准备。上面传下命令,一个时辰后开始攻城。误了时辰,小心军法处置。”
坐在角落发呆的萧世星听到这些话,再看到士兵们匆匆跑开。他起身跟上去,想看看这场仗,是否能赢。
士兵集结,整齐站队。
韦洲三人先后讲话,鼓舞士气。
元佑含笑站在一旁。他只是监军,这种时刻不用出场。该他们出风头时,让他们出风头。
动员完,出发。
韦洲三人骑马打头,后面跟骑兵、步兵、盾牌手、弓箭手等。
士兵出行,兵营顿时空荡许多。萧世星走过去行礼:“元大人不随军?”
“我乃监军。如非必要,不会上战场。”元佑道声失礼,转身回营帐。
只是一名监军?
萧世星皱眉,感觉事情并不简单。士兵们发自内心尊敬元大人。
上午出发,下午传来捷报。
胜是当然的,元佑询问伤亡。得知人数后皱眉。
大胜归来,韦洲三人高兴摆庆功宴。元佑没说什么,宴会散后才问具体情况。
原来他们攻城很顺利,一时放松警惕。哪知有人假意投降,好几人被偷袭身亡。
元佑沉下脸色:“战报交上去,你们觉得陛下有何看法?敌方实力不强,尚打成如此,怎跟上陛下的步伐?楚南波,李贻贤,你们还想当十二卫吗?这就是你们的战绩?”
两人垂头不语。
之前的喜悦荡然无存。
元佑叹口气:“我给你们机会,看之后的表现。”
他们躬身行礼应声。休整几天后,大军朝第二个目标进发。
这场仗众人吸取先前的教训,痛痛快快赢下,无人死亡。
虽有伤者,不过皆是皮肉伤。接着,他们前往第三个目标。
此次受到强烈抵抗,对方有将才,行事诡谲。即便守城也能玩出样,让他们拿不准城里的具体情况。
耗去五日,战况胶着。元佑头疼不已,拖下去损失人力物力,得不偿失。
那堵城墙宛若高山,难以迈过去。
他正发愁,萧世星在外求见。
元佑让人进来。此时的萧世星身体好很多,身姿挺拔,自有一派气度。
他行礼:“元大人愁容满面,胃口比往日少了些。可是为攻城一事?”
元佑点点头:“按说对方人数比我们少,又被围一段时间,应当气势低迷。可他们相反,不知什么支撑着,他们坚信会赢。伤亡增多,投入太多物力,恐怕……”
“元大人想退兵了?”萧世星脸上的伤结痂,不若当初那般狰狞,“你们之所以陷入两难,是因为对方看出你们的意图。前后攻打三个国家,足以让人收集到消息。”
没错。元佑无奈,他们暴露太多讯息。对方可能看出他们的真正意图,所以拼命拖。
萧世星继续道:“前两场仗,你们刻意降低伤亡。对面的人很聪明,看穿你们的弱点。哪怕城中将士不多,他们可以营造人山人海。即使注定输,也会拼到最后一刻。”
元佑摇摇头,他们拼不起。
耗损过多,陛下问责。三位将军难辞其咎,他亦无法独善其身。
对方绞尽脑汁拖时间,杀更多人。逼迫他们退兵,不得不说此举很成功。
“元大人不用忧心。并未山穷水尽。我有一法,大人可愿听?”萧世星双眼坚毅。
“公子尽管说。若真有用,元某感激不尽。”元佑起身,深深一拜。
萧世星忙将人扶起:“使不得。元大人,此法还得你出面。由你作为和谈使者进城。只要进城,城中情况一览无余。他们拒绝不了和谈。如果拒绝,说明将者无脑。”
以和谈使者的身份进城探听消息,此举甚妙。元佑颔首:“我尽力一试。”
萧世星笑而不语。元大人的能耐,一事便可见分明。究竟是舌灿莲说服敌人投降,还是武力强压。
希望元大人不会让他失望。毕竟,元大人可是云鸿王朝的右相啊。
次日。
元佑派人,到城门前高喊:“我军有意和谈。贵方若愿,我方派遣使者进城。”
对方又问使者几人,什么身份。
我军答:两人,乃军中监军。
城墙上的士兵立刻回去禀告,很快答复。他们同意和谈,午时后开城门迎接使者。
营帐里。
元佑绑好披风:“你们无须担心,我有壹号大哥作陪。不会有事的。”
“怎能不担心。城没攻下,陛下最多苛责几句。你若有个万一,我们定以死谢罪。”
“元大人,何须如此冒险。他们想拖,我们就拖。粮食充足,我们不怕拖。”
摇摇头,元佑无奈道:“此战伤亡已然超出预计,继续拖下去十分不利。战场胜败是小,陛下对你们失望是大。只怕陛下一怒之下,撤去你们竞选十二卫的资格。”
他比谁都了解陛下,有功便赏,有罪便罚。她最知道罚什么,能让人痛不欲生。
两个年轻人前途无量,不可折在小事上。元佑转头看向壹号:“壹号大哥,拜托了。”
壹号并不言语,垂头站着。几个士兵帮它穿上斗篷,戴上帽子遮住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