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要为几个不成器的人忤逆陛下?”张问容微微皱眉,“不惜牺牲张家的未来?”
“我……”张父叹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道一句罢了,不管这些事。
张父背弯了些,好似一下老了好几岁。子女看着,心疼归心疼,大事上不能含糊。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直接拿人?”张泽担忧,“不寻个由头,恐怕会闹起来。”
唇亡齿寒。若他们找不出正当理由清理门户,其他人联合起来反击,张家将乱成一锅粥。
两条路摆在他们面前。第一条设下圈套,引那些人上钩。
当着所有人的面处决。第二条暗中动手,神不知鬼不觉。两者有利有弊。走第一条路后果可能达不到理想。
血脉亲情,即使有些人无恶不作,亲人亦护着。摆上台面处理,只会面对耍赖和撒泼。
走第二条路前期容易处理,就怕有些死心眼的人追查。
丧亲之痛,或许一生无法放下。
晟国后方,矿洞外。
年少的他们,多少人眼里的金童玉女。却一个身首异处,一个被迫长大。
疯子,也不怕矿洞坍塌被活埋。一声尖叫,女子猛冲而来。苏蕊下腰避开,顺势翻滚出矿洞。
“成交。”魁梧男子甩开酒坛。
她一抬手,侍卫进来把人全抓住关起来。出征的日子已确定,张问容没空和他们扯皮。
在女子身上,无端感觉到毛骨悚然。吕尧业和吕誉说一句小心,火速往矿洞深处去。
从小看到大的女孩,终究肩负起家族的重任。六叔一拜:“请你带着张家走下去吧。”
在洞里搞破坏,矿洞早晚坍塌。女子抽出发丝袭击。她的每一缕头发仿佛有生命,利如尖锥刺上来。
风寒双眼阴鸷,丢开剑转身。部下无用,他还有能用的东西。
矿洞里。
行礼,将领退下。
翌日。
晟国攻击边城,都城防守薄弱,是个好机会。方又安和张家加快行军。
他们无须硬碰硬,守住城池,拖延时间便可。
可见第一条路难以走通。时间紧迫,张问容只能快刀斩乱麻。
旋风活鳄,州级妖魔。它爬行速度极快,尾巴摇晃间岩壁碎裂。
“可能矿洞是州级妖魔的巢穴。”吕尧业拧眉,“我的能力没探查到活人。”
庭院里,树木抽新枝。
苏蕊那边。魁梧男子一走,她立即带人冲入矿洞。洞里不少士兵,苏蕊一剑一个,边杀边往前走。
张问容缓缓拨茶沫,解决什么问题?解决出问题的人吧。
他抽出剑:“无用的东西,滚出去!”
提防人一辈子,想想都窒息。读的书,学的道理,教他们光明磊落。
人数很少,一个个饿成皮包骨。更有不要命的,上来想抢军队的粮食。
埋伏在附近的苏蕊等人看得一清二楚。她将消息传给朱青鸿。
直到破风声传来,她当即旋身躲开。墙壁被击中,烟尘弥漫,碎石遍布。
怎么回事?
“那便先杀了你。”女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翻转身体,整个身体柔若无骨。
女子飞扑过去想拦。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她想法子弄来的粮食,不愿给他们吃了。
城中一片狼藉,不见人烟。方又安一行顺利攻占城池,搜寻存活的百姓。
六叔望着张问容纤瘦的背影,恍惚间忆起在阳光下回头明媚一笑的少女。成长的代价,失去爱人和笑容。
一路随大军进攻,这群人活下来的寥寥无几。烦人的苍蝇,终于没法在耳边叫唤。
他们闹够了,问她怎么处置。
风寒离开矿洞。
一群人吵吵嚷嚷,口口声声报仇泄愤。张问容随他们闹,不做任何回应。
张问容回身,微微勾唇。
孙将军等人守在边城,严阵以待。苏蕊询问是否立刻进攻矿洞?
“先不急。”朱青鸿看到都城大量绿点聚集,“晟国有集结兵马的动向。”
突然,一处墙壁被撞开。
“皇上,去年雪灾严重,有些城池死的没剩几个人。”将领为难道,“别说十万大军,五万也凑不齐。哪怕好不容易集齐军队,也无粮可吃。我们,不能再打仗了。”
鲜血似乎让风寒清醒些。
矿洞前。
她转身便逃,女子尖啸追击。
将军被拉出营帐处决,尸体拖出城外,在固定地方焚烧。
“六叔,你不应该来问你。”张问容伸出手指轻碰嫩芽,“应该提醒族人,好好管教后辈。而今粮食短缺,外面多少人饿死。他们还不知收敛,大鱼大肉,寻欢作乐。”
让万凝国多活几日吧。
苏蕊一个闪身,以剑刃挡住刀刃。她抬眼:“你的对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