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有桑叙垫后,拦住狗皇帝。这次再失败,谁有能耐救我们?”
恰好遭受苦难,恰好成为所有事件的导火索。没有她,也会有其他人。
女子本没资格参与议事,但她不知从何运来粮食,掐住了所有人的命脉。
不多会,张家族人走得差不多。
“问容知晓。”张问容面色沉静。
只不过桑叙看透事件本质,勇于反抗。不幸失败,尝遍苦果。
“族长。不是我们贪生怕死,实在是前车之鉴摆在那。桑家,还不够惨吗?”
可这从来不是桑叙的错。
因桑叙一人之过,灭九族。他们的血流在地上汇聚成红色的河。
几人走进厅堂,竟是卫婉、许俊知、阿奇、友菱。卫婉挥挥手,打招呼。
因为上一次起兵失败,所以更多人不愿意再冒险。
思想保守的一批人认为不该主动发起战争,守住城池尚能安稳度日。
桑叙再强,也不是风寒的对手。
“很好。”朱青鸿欣慰关掉通话。
投影放大,朱青鸿的身影出现。
张问容将白玉簪插入发中。
张问容站在门口,沉痛咬唇。
待在朱青鸿身边那些日子,她见识到很多。
“我们已暗中控制五座城池,粮食充足,何苦走一条覆灭之路?”
安稳度日?
“此战势在必行。”朱青鸿静静望张问容,“你既代表张家承朕的恩,应当知道有些事该做。你们张家人口繁杂,趁此战正好修剪修剪。朕只收人才,不留废物。懂吗?”
在天崇城的日子,张问容看到孩童上学堂。男人和女人皆有职位,足以养活自己。士兵从不欺压百姓,亲切关心。帝王恩威并重,律法严明。
十来岁的少女,家破人亡,寄人篱下。她笑着,眼里却布满悲伤。
百姓安居乐业并非凭空而来。
一只白玉簪雅致大气,她拿在手中痴痴凝望。同张锦回到张家后,她才知当初有多惊险。
大家心里明白,只是不愿再尝试一次失败。何况现今没有第二个桑叙,为他们铺退路。
张问容梳好发髻,打开首饰盒。
张父看看她,说:“偏安一隅,狗皇帝就能放过我们?这话说出来你们信吗?依狗皇帝的性子,不弄死我们永不罢休。”
众人议论纷纷。
张父大惊,此话岂非让他们舍弃一部分族人?无论如何,血脉相连,哪能……
张父、张锦和张泽震惊抬头。左相之职?城池由张家族人管辖?
受宠若惊,张问容垂眸:“民女恐有失陛下所望。左相之职理应给更适合的人。”
“什么意思?威胁我们?张家是晟国的张家。要我们通敌叛国……”
听闻那天他们被大军包围,杀到一人不剩。
抹掉眼角的泪,张问容走进厅中:“各位叔叔伯伯安。父亲安。”
桑家,满门忠烈。
“通敌叛国,一生臭名,必遭万人唾骂。族长,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
“张家之功,朕心中有数。”朱青鸿十分满意张问容的成长,“此战胜利,晟国纳入云鸿王朝。张问容,朕赐你左相之职。晟国城池可由张家族人管辖,任命为城主。”
此战布局已定,朱青鸿不允许任何地方疏漏。张家是最不稳定的地方,需要点手段。
不叛就能得善终?
风寒是个怎样的人,大家心里清楚。张家也好,桑家也罢,时候一到全得死。
“问容姐,哥哥让我告诉你。皇帝视百姓如草芥,必然出现有志之士推翻他。哥哥愿意做这个有志之士,哪怕失败,无怨无悔。若不做,寝食难安,余生不得欢颜。”
桑怀霖,桑怀霖,她会笑的……
“知道有些人怕死得紧,大概不愿意卷入战争。所以,陛下派来几位帮助我。”张问容抬手请。
他带人垫后。
唇角含笑,许俊知手一捏。
张问容站到张父身旁,张锦和张泽跟去助阵。
张问容下定决心:“臣谨遵圣谕。”
“问容,你准备好了?”张锦与排行老三的张泽等候在院中,有些担忧。
暗恨张问容拉他们上贼船。粮食吃了,还不了,只能就范。
卫婉上前将人扶起。
张问容轻声道谢。
“你们的家事好好处理。”卫婉拍拍她的肩。四人转身出去,他们尚有许多事安排。
外人走后,张父眉头紧皱:“问容,你当真……不如像陛下求求情,到底是亲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