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在这里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最终也还是要看证据的!
但谁都知道高氏是半夜吊死的,唯一伺候的丫鬟那晚也昏睡过去,一无所知,这种情况下,哪里还能找到证据。
芍药低下头,两只手渐渐攥紧了衣衫,指节泛白。
看她这般模样,叶诗娴简直想笑出声。
若说证据,唯一的证据便()
是那壶花茶,可那东西已经倒了个干干净净,剩下被官府拿走的半包,更是没有任何问题。
要真的能查出什么来,又何须等到芍药告发,他们才来找她?
叶诗娴嘴角扯了一抹冰冷怪异的弧度:“芍药,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本来是想给你一笔钱,让你回去找个好人嫁了,不必再跟着我吃苦受累的。可惜,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少人面面相觑。
慕容晔远远看着这一幕,却觉得十分刺眼,胸口像是被什么堵着,很是难受。
他说不上来这种感觉,那张脸分明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甚至此时看起来还更可怜些,但他却没有一点心疼的感觉,甚至还觉得陌生。
她的怨恨,她的哀痛,她藏在那冠冕堂皇的话语之下的,隐隐的得意。
就好像……他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女子一般。
不少人低声议论起来,人群嘈杂,越发吵闹。
就在这时,芍药忽然道:“启禀大人,奴婢有证据!”
所有的声音忽然消失,周遭陷入死寂,叶诗娴脸上快意的笑容也瞬间凝固。
赵成荫道:“说。”
芍药磕了个头:“大人!奴婢不敢隐瞒,当晚叶诗娴把高氏吊上梁的时候,高氏其实醒过。她应该是感觉到了不舒服,开始挣扎。叶诗娴怕她睁开眼睛发现是自己动的手,就命令奴婢加快动作,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来。”
那一幕现在仍然深深留在芍药的脑海中,每每念及,都会不自觉的遍体生寒。
她打了个哆嗦:“大概是因为喝了药的缘故,高氏最终也没有彻底醒来,就渐渐停止了动作,最终吊死了!只是,在她挣扎的时候,曾用力在叶诗娴的左肩位置狠狠抓了一下。叶诗娴的身上,现在还有伤痕!”
叶诗娴心里一慌,但她反应极快,立刻反驳:“不对!大人,她是我的贴身丫鬟,这些私密之事她知道也不足为奇,怎能以此下判定!”
赵成荫拧眉。
她这话也不无道理。
芍药冷冷看了过去,脸上却忽然浮现一个古怪的、痛快的笑容。
“一道抓痕自然不算铁证,可若她衣服上同样位置被抓裂,甚至还留有血迹呢!?”
“什么!?”
叶诗娴豁然抬头!
这事儿连她也不知道!
看到她遽变的脸色,芍药终于出了心里那口恶气。
“大小姐,很意外么?当时你只顾着确认高氏是不是彻底断了气,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你的身上,留下了最致命的证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