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翠还沉浸在愤怒中,没有察觉到她语调的变化。
致力于给小丫头留下深刻印象,千芫如逛后园一样,轻车熟路地带着她去了钱二少爷的院子。
此时,钱砚刚从前厅回来,他坐在房中的凳子上,屏退了下人。
原本温和的公子,在下人离开后,瞬间变了脸色。
“啪!”
一只瓷杯落在地上,碎片飞溅。
男人面色阴郁,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贱人!不过是仗着下作手段,才坐上这正妻之位,如今也敢给本少使脸色了!”
何翠翠被吓了一哆嗦,她往千芫那边靠了靠。
小丫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千芫看过剧情,对情况了如指掌。
钱砚的母亲是县令原配,在他小时候就因病去世了。
没过多久,县令就把妾室扶正了,也就是如今的县令夫人,大少爷钱涧就是她所出。
如今县令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为了家财与权势,后宅的明争暗斗越发激烈。
就在刚才,钱砚被县令夫人威胁,要他放弃县令给他安排的职务,让给钱涧。
钱砚算计了多年,地位好不容易稳固下来,因为这事,直接功亏一篑,除非他是圣人,否则不可能不动怒。
千芫拽了拽小丫头的袖子,“走了!”
此行要观赏的可不止是两位公子,还有县令家的那位千金小姐,钱蔓。
年仅十岁,便学会了多种折磨羞辱丫鬟的技能,可以说得上是聪慧过人呢!
这都不去参观参观,岂不是错过了见识人类物种多样性的机会了嘛!
今日,是县令千金举办赏宴的日子,而她也没让千芫失望,在众人面前,正以凌辱下人为乐。
“本小姐的功力如何?这道疤痕可比上次的那条漂亮多了!”
钱蔓的一只脚踩在仆从的身上,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她抬了抬下巴,簪子上的流苏微微晃动。
而她脚下的男子,光着上身,脸贴在地面上。
他的背上有不少的鞭痕,颜色深浅不一,尽管疼得要命,男子也不敢反抗。
周围都是吹捧钱蔓的人,哪管得上一个奴仆的死活。
“钱小姐的鞭子是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我等望尘莫及!”
“都说征战沙场的燕将军是最会用鞭子的人,可我觉得,不如钱小姐!”
“什么将军,哪比得上钱小姐英勇!”
“钱小姐的手艺真好,就是咱们县最有名的手艺人也比不上您!”
最后说话的这人,瞬间吸引了钱蔓的注意。
“你说什么?本小姐不如手艺人?凭他们那些低贱之人,也配和本小姐相提并论?!”
她从奴仆身上跳下来,挥舞着鞭子,逐渐向那人走近。
那人的年龄比钱蔓大四五岁,个头也比她高,见此,面上却浮现了恐惧。
他刚往旁边挪了一小步,那道鞭子就抽了过来,吓得他一点也不敢动了。
在场的人都没有钱蔓的身份高,怎么样全凭她说了算,那牌面都快赶上京城的公主了。
不过平溪县距离京城远得很,钱县令鱼肉百姓,他的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狠毒,就是仗着天高皇帝远!
千芫观察了下何翠翠的神色,不出意料看到了厌恶的情绪。
她摸了摸下巴。
如此,也该检验一下这堂课的成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