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大夏-泰山-竹苑内
冬日的冷风呼啸着,在屋子外连带着雪一样飞舞着。
这些时日里,姜思乐和阿义时的生活一直过的还算悠闲,再加上这冬日愈发的冷,整日里只得在屋内或者庭院抱着暖炉来抵御严寒。
不过幸好,两人也不是热爱出门游玩的性子,待在屋内时,反而分为的放松。
前些天除夕的时候,四处都热闹极了,尤其是附近的城池里。
阿义时带着姜思乐,跟着他们一起去城里看烟火和杂耍表演,整个城池里的人们都是喜气洋洋,人们都挂着笑脸互道欢喜。
这是人们难得的喜悦好欢庆,分外的珍贵和难得。
这让姜思乐感受到了难得的年味,融入到众人欢庆与喜悦之中。
连带着让乌骑他们都享了福,姜思乐给他们每个人都包了个大红封。
最近乌骑他们也算是入乡随俗,跟屠户们买了几只散养的羊。
在冬日的时候,给姜思乐秀了秀他们烤全羊的手艺,十分的不错呢。
今天倒是奇怪的很,早上刚刚与众人吃完早食后,突然就有红衣卫的人上门,这让姜思乐一惊。
那些红衣卫们不总是一个人来见她,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而且时间也十分的有讲究。平日里没有特殊消息也不会来打扰姜思乐的生活。
一般每月的五号、十五日、二十五日时,他们会为姜思乐传递最新的情报消息。这不是姜思乐的要求,但是如今也算是默认的规则了。即使她已经隐居山林之间,但终究还是有些东西放不下。
但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特殊的消息,红衣卫一个月最多只会登门三次。
可今日却是初九,还未到十五号,这次他们的突然登门似乎是让姜思乐颇有些感到奇怪。
但她很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她放下筷子,走到前厅去见这前来的红衣卫
这一次,红衣卫的到来,的确算得上特殊。因为他们带给她了一封她哥哥姜奕的亲笔信。
这倒是让姜思乐感到了几分的奇怪。
因为从前姜奕也曾经寄信给她过,但要么走的是官方驿站,有点虽然是私信由红衣卫送来,但基本上都是在默认的时间内。
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姜思乐接过信来,神色一愣,她倒是不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忙碌朝政的哥哥还有心思亲自给她写信。
难道如今朝廷中的奏折不都多?姜思乐在心中打趣道。
她倒是不敢开口和传信的人开这个玩笑,在她的了解中,红衣卫的人似乎都十分的刻板。
有一次她便听着老皇帝曾经信任的老大人被贬出京城的消息,难免打趣了先帝几句。
结果那群传递消息的红衣卫就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活像是说错话的是他们一样。
瞧见他们的那番样子,姜思乐既觉得有些好笑,有觉得十分的可怜。
姜思乐平日里待他们就如同自己的护卫一样,也没有想过为难他们。
不过那日,似乎的确是在无意之中给他们添了些麻烦。
之后,为了避免给他们增加心里负担,姜思乐就很少在他们的面前吐槽……不,发表自己的见解。
就像是如今,虽然她现在,内心的心里的思绪翻腾着,姜思乐还是沉默着,快速的拆来了信封,准备开始查看其中的信件。
这封信很厚也很长,姜思乐粗略的翻了翻,发现有足足七八张纸。
她倒是有些好奇,姜奕到底写了些什么,能扯上这么多的字符?
姜思乐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开始从第一张信纸细细观看起来。
但越看,姜思乐就越是想要笑,眼底和嘴角的笑意都有些憋不住了。
她还以为是什么紧要的事情,或者什么诗词文章。
结果姜思乐一连翻了五六页,每张纸上都写满了姜奕的抱怨。
从朝中大臣们误我,到大夏没救了,没有人才啊,着信纸之上满满都是姜奕的哭诉。
但是姜奕越是抱怨,姜思乐就意料之外的越是觉得有些好笑。
就像是……看到农场主抱怨自己家的马太多,或者养的牲口都不出挑一样。
咳咳,没有侮辱诸位大人的意思,姜思乐在心中抱歉道:纯粹只是联想到了。
那传信的红衣在姜思乐收到信后,就自主的离开了。
只留下姜思乐一个人在正厅之内,一面看着那封信,一面嘴角泛起看好戏的微笑。
这封信匆匆看了下来后,姜思乐只觉得大夏愈加的风雨飘摇,宛若雨中浮游。
姜奕这封信的宗旨就是四个字:妹妹救朕!
他先是吐槽了朝中无能力出众者可力挽狂澜,又埋怨党争频频,搅扰国事。但是最终的目的还是想要从姜思乐这边打探打探,是否有可抵挡青夷的的人才。
看到这儿时,姜思乐也是捂住脸,摇了摇头,长叹息一口气。
但是,那般的人间俊才,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更何况姜奕的期待如此之高,恐怕人间之人都很难满足他的期望吧。
回想过去,便是李彦成这样的将才,他原本就深受先帝重视,只不过是因为他年岁尚轻,所以只给予了禁军统领的职位罢了。
凡是才华出众者,便是如袋中之锥,早早的就显露了踪迹,是为众人之中的人杰。
可如今这一时半会的,她能去哪里给姜奕找到一位能统兵数万的将军?还真当她是神灵吗?
姜思乐叹息一声,只觉得身上满是压力。
她起身正要走进书房,研磨起笔,想要回信于姜奕,让他放弃这个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念头。
但刚刚起笔,姜思乐就来了灵感,似乎她还真有一个人可以举荐给姜奕。
正要下笔之时,她又犹豫了。
这次倒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只是姜思乐自从李彦成走后,就十分的后悔。
若是当初没有将李彦成举荐给哥哥的话,或许此时和他们一起围着火炉取暖的人就多了一个呢。
姜思乐几番思虑过后,还是停下了手中的笔杆,墨滴在纸上氤氲出一块浓黑色的印记,宛若是白纸的一块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