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金銮殿上的人多么的聪明啊,能够轻轻松松的将他耍的团团转。
可那是五哥啊……
从小照顾着他的五哥啊……
上次见面时,五哥还笑着对他说:“要好好照顾自己,等到你有了侄子,五哥就去求陛下让咱们俩聚一聚……”
可如今……
五哥,你走了……
五嫂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我还是不能去祭拜你……
汉王如今已经不在乎什么皇家秩序,什么忠义,他的心正躁动不安,那里面又无数的风暴在其中躁动着,就像是一块永远处于地震状态的土地一样。
他那颇具威严的外表吓坏了那群侍从和心怀不轨的道士。
汉王狠狠的将那封信塞回到信封之中,冷冷的甩在地上,对着侍卫摆了摆手,作势将那道士赶了出去。
直到那道士按捺不住,大声的喊着停下,他又更重要的事情要跟汉王说。
“汉王……汉王!!贫道还有秘事相奏……有秘事相奏!”
那道士被王府健硕的护卫拉扯着两个胳膊,拼死挣扎着。而那两个护卫正要按照王爷的指示拉出门去。
但他嘴中一直不得闲,高声的嘶吼着,身体连带着嗓音都在不住的颤抖着。
汉王的眼神一动不动的审视着这个道士,冷冰冰的眼神落到了那青年身上。
那道士身子一颤,像是打了个摆子一样,一个哆嗦,汉王甚至能看到他那惨白的面庞和额间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
在汉王的示意下,护卫将那道士扔到了地上,随后二人听话乖巧的离开了书房,在门外护卫着。
如今的书房内只剩下了汉王和那道士两个人。
这是,那道士才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哆哆嗦嗦的倚着凳子才站在汉王的面前。
就是这样一个软弱的在他面前都站不起的道士,如今却要和他谈谋逆的事,哪里来的胆子。
汉王颇有些不屑的看向这个道士,语气带着些冰冷的问道:“说吧……还要如何来蛊惑本王……”
汉王坐在高位上,冷眼看着面前狼狈又难堪的胆大包天又胆小如鼠的道士,他的眼神冰冷刺骨,似乎自从成王死后,这位王爷就彻彻底底的变了。
道士原本是身穿着一件土青色的道袍,如今被侍卫擒拿一番,那衣裳已经破烂,皱皱巴巴的贴在身上。
汉王这才注意到,明明已经是秋日,这人竟然还穿着简薄的夏装,难怪那面色惨白,估计又一半的原因是被冻的吧。
但即使注意到这等的小事,汉王也并不在意。
一个乱臣贼子而已,一个斗升小民罢了。
便是他还在桥都城中的时候,这样的人只能跪在地上回答他的问话。
“还不说……是想死吗?”
汉王看着那才哆哆嗦嗦站直身体的青年,面上闪过一丝狠戾。
那道士扯了扯衣襟,似乎这样让他的呼吸更顺畅了些。
“汉王恕罪……”
那道士的声音很是清淡,仿佛是一杯喝不出味道的白水一样。
“谁派你来的?”
“小民自是凭借本心而来……无人指使……”
那青年直视着他,继续轻咳着嗓子用那清淡的语气说道。
但是他的话,汉王半分都不信。
那人还在扯着幌子,这让汉王的怒气不由得又增添了三分。
他本就是年轻气盛的少年,最是不懂得隐忍,而如今总是教他忍耐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也无需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