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极之下,小道士拔起了架在那刀架之上的那把剑。
铮~
一道白光晃过,宝剑出鞘。
小道士一手拿着剑,眉头紧皱,低声呵斥着:
“一味沉溺于儿女情长,这还是那个疏狂桀骜的安乐公主吗?”
“殿下……”
“大夏的百姓敬仰您,为您修建庙宇,日日叩拜。”
“如今大业未成,殿下便要委身青夷?”
说到气急之处,小道士用那宝剑划过屏风。
那剑当真是一把好剑,划过之处,丝帛断裂之声响起。
“够了。”
姜思乐蹙起眉头,她只觉得今日真是糟糕透了。
“不够!”
小道士就像那占理的孩子,死咬着那点优势就想要翻局。
“您见过那个青夷单于吗?听说他已经年过四十,垂垂老矣。”
“那青夷的王子都与您一般大,如此您还愿意去?”
小道士大口大口的吸气,继续气势咄咄的说下去。
“因为阿义时?”
“那早已弃你于不顾!放弃吧殿下。”
“便是您真去了青夷,如何面对阿义时?”
还未等小道士喘息片刻,姜思乐身手敏捷的从小道士手里抢回了那把剑。
铮~
又是一道白光晃过。
剑已入鞘中。
屋内一时间寂静,但屋内每个人的眼睛都看向姜思乐。
只见,姜思乐冷冷将剑放回到桌上,面若冰霜。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姜思乐冷笑道。
明明是夏日,屋内却宛若寒冬一般冰冷。
面对这个难得正常状态下的公主,谁也没敢再冒头。
“你们不说,那孤来说!”
她光是站立在那里,就宛若一座雪山。高耸威严,而又冰冷刺骨。
任何人都知道,攀爬一座雪山,是危险的。
谁都不知晓,雪崩何时会来?
姜思乐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小道士,悠悠道:“孤不造反————那正是因为你们成不了事。”
接下来姜思乐将自己的草台班子一通批评,各个不留脸面。
“你们各个口口声声说要夺成州。你们可知道成州有多少军队?多少粮草?管事之人是谁?朝廷的通令几日能达?各地粮仓能管几日的粮食?”
“还有,岁州刚刚遭灾,波及三县数十万人。孤振臂一呼,你们还真以为有多少人能来效力?”
“小道士,你自以为才智谋略,比朝中阁老如何?”
听到这问题,小道士不禁羞红了脸。
“不……不及。”
姜思乐冷冷说道:“你以为我等在各州如此声势,朝廷没有早做防范?”
“之所以朝廷避让,甚至于给孤专权。无外乎看我是外嫁之女,恐怕此生都难回京城罢了。”
姜思乐想起了那位香消玉殒的安乐公主,神情带了些落寞。
紧接着,她开始质问李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