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驿馆内,左贤王乌去疾正在奋笔疾书给单于的信。毕竟今日夏朝朝堂上的哪一件事,都值得他细细写来。
而青夷王子乌穆也是一脸的失魂落魄,没有了平日傲慢嚣张的模样。
“叔叔,我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夏国的女人……”乌穆靠着床上,不太舒服摸着脖子,向乌去疾诉说着他的心事。
大夏人并不清楚,这位左贤王不仅仅是青夷单于的左膀右臂,而且也是青夷的宗室。
乌去疾这个乌,可不是被赐的姓氏,而是靠纯正的血脉得来的。和右贤王乌南顿的那个‘乌’,有着天壤之别。
所以,乌去疾不仅仅是青夷的左贤王,而且还是单于乌咸的亲弟弟,乌穆的亲叔叔。
“莫要再想了,那个女人不会是你的。”
乌去疾手上还在挥笔,嘴上却不留着情面。
“可我做不到不想她,叔叔”
说着,乌穆从床上坐起。
“若是单于不再娶她了,她父皇也不要她,那……那我就把她娶走,娶回草原去。”乌穆的眼神带着光。
“我有单于给我的草场、牛羊、还有赏赐给我的珠宝。
我都不要了……
我用这些做聘礼,来跟夏国皇帝交换他的女儿……”
乌穆天真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训斥。
“乌穆,收起你的脑子,这些想都别想。
单于不会让一个异族的女人当你的妻子,若是你敢将草场做交换,单于会打断你的腿。”
乌去疾转过身来警告乌穆,“单于只有两个孩子,而乌骑就不会这样想。乌骑虽然不及你的勇武,但如果他在,他会想杀了那个大夏的女人来表现他对父亲的忠诚。
而不是像你这样,在我的耳边不知死活的絮叨。”
乌去疾也很无奈,单于的两个儿子,一个是有勇无谋、心思单纯,一个却是手段太多、蛇蝎心肠。
青夷的下一代会如何……也只有天意才知晓罢。
……
傅晟的计划完成极快,宴会结束后的第二日整个桥都皆知晓了安乐公主的‘豪言壮语’。
“若是我在场定当代替公主,怒斥那蛮夷……”
“就你,诸公可都还在朝堂上呢……”
市井小巷、王府宫廷、酒馆茶肆、香观驿馆……不论哪里都能看到有人谈论着那日的宴会,或是怒斥、或赞扬。
……
而千里之外,司河河畔的高楼上,单于正抚摸着送信的鸽子。
右贤王乌南顿在单于的示意下拆开信,速速浏览一番,笑道:“去疾怕是漏算了一步啊……”
“哦?”老单于面色不改,问道
“莫说是桥都,现在大军驻扎司水河畔的峦城也有流言传来,沸沸扬扬。”
“这信鸽飞来也需一两日,可就在这一两日内,消息就像是插了翅膀跑到了峦城来了,比咱这鸽子还快。大汗您说,是不是奇怪的很?”
乌南顿笑眯眯的眼神移向镇定自若的老单于,老单于面不改色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若一人三马疾行南下,也不过一日。”
“大汗,臣这是为您操心啊。若是真有人快马疾行,谋略如此,万一得了那公主的一片芳心,单于的新阏氏不就飞走了吗?”
乌南顿调侃道,他一身皮革裘衣,面目俊朗,说起话总叫人生不出气。
“我是娶地又非娶人,告诉乌去疾,地必须有,不要沾上夏朝的是非。”
单于并不在意,指挥着乌南顿写了一封密信,将信塞进竹筒,亲手绑到那信鸽的脚边。
“飞吧……”
那信鸽被抛起后,扑棱了几下翅膀,没一会便飞的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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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