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亲王对眼神中流露出欣赏:“白雪横千嶂,青天泻二流的后面是什么?”
郑元升从善如流:“登封如可作,应待翠华游。”
“这首诗词是你写的?”
“是。”
肃亲王点头:“你为何犯案?”
郑元升说:“草民也不知。”
“什么?不知道为何被判刑,流放在宁古塔?”
“草民本是秀才。今年科考中举。审案的大人说,我们住宿的客栈内有人科考作弊,我作为嫌疑人也摆脱不掉作弊的嫌疑。”
肃亲王笑一笑:“这就是原因啊!你不能自证清白,朝廷只能认为你和他们同流合污。”
郑元低头不语。
“怎么?我说的不对?”
“不敢,王爷圣明。”
肃亲王摇头:“你们这些读书人总是有些心口不一,虚伪呀!不过你的文章写的很不错,本王很喜欢。启祥,读书人干粗活可惜了,你给他安排一些写公文、教书的工作。”
“是。”启祥应下。
“还有,我听说你安排罪奴住羊圈。他们犯了罪,但不是牲畜,你好歹弄个帐篷给他们安身,免得外人说你刻薄。”
肃亲王寥寥的几句话,让郑元升他们的生活有了转机,不用再干搬石头、砍木柴的重活。但是,启祥此人心胸狭隘,见郑元升等囚犯被皇族夸赞,时不时找一些理由刁难。
大年三十这一天,宁古塔又下起鹅毛大雪。按照惯例,各府给奴隶们安排休息和准备过年的食材,让他们一年中有一天较为丰盛的餐食。奴隶们都很高兴,聚在一起享受难得的轻松时刻。
启祥出门时看到郑元升和单通等人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坏主意冒出来,让他们去郊外捡柴。
郑元升他们不愿意在冰天雪地外出,又不敢不去,只得带着抱怨和无奈离开帐篷。
此刻的郊外,大雪一望无际,白茫茫一片。远处,十几个大兵将几十件的皮毛衣摊开,用雪一遍遍的擦,田二丫也在其中。
田二丫对用雪擦洗貂皮麾衣和狼皮褥子的方法很感兴趣。听大兵们说,用雪擦皮毛,干净又不掉毛。她干活累了,在像往常一样,在雪地上写下郑元升和自己的名字消遣。
有大兵凑过来:“二柱子,你这几天写来写去,就写个‘升’和‘丫’字。你只会写这两个名字吗?”
田二丫嘿嘿笑:“这两个字最好写。”
领队叫喊:“这几天辛苦大家了。年前总算把这些毛皮全清洗一遍,大家开始装车。下午,给你们放假。”
大伙喜滋滋地将毛皮搬到车上,坐上雪橇车高声唱歌往回赶。
郑元升和单通他们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过膝的大雪上,对远处疾驰而过的雪橇车羡慕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