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拿工资我们也没说啥,你还有房子,两套呢!”
“说起来房子,你凭啥占两套,你们一家才三口人!这是搞资产阶级生活做派,怪不得吕非会被带走,该!”
果然,人心是最不可控的东西。
往日你好我好的和谐氛围突然消失,涉及个人利益的时候谁都担心自己吃亏。
房子更是大部分人家的头等大事,自然会斤斤计较。
“我的房子是按照我的贡献分给我的,吕非的房子是因为他是专家,来红星纺织厂的待遇之一便是房子,我们凭什么不能要?”白柳看向远处走来的厂领导,内心叹息。
“但你们结婚了,一家三个人占两套房子,违背了我们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有人当即反驳。
她刚要开口,就听人群中有人嘀咕。
“不是说白柳考上研究生了吗,那她以后不是咱红星纺织厂的人了吧,就不该继续给她开工资,房子也要收回!”
“还有吕非的房子,他都犯事了,房子也要收回!”
一时间叫嚣要收回白柳两套房子的声音占据上风,高永昌走过来的时候刚好迎上白柳的苦笑。
“厂长你看,你给我作证,我今天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去厂长办公室说了,我以后不是纺织厂的人,不能继续拿工资……我以为大家有情有义,原来连避雨的屋檐都不想给我留。”
永远是欺软怕硬的世道,这世上的人不至于太好也不会太坏,人要知足、有分寸。
高永昌脸色一沉,这事儿赶巧了,外人肯定认为红星纺织厂卸磨杀驴。
白柳说是站在她的立场说。其他人也有他们的想法,总之吵得不可开交,有人偶尔灵光乍现,才想到起因是他们说白柳克夫。
但……没有男人的女人确实好欺负。
“先安静,我们会好好商讨这件事……”高永昌和几位领导勉强维持住局面。
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白柳带着豆已经消失。
此时白柳和豆到家,她抱了抱豆,冷静下来才发现肩膀有点湿了。
“妈妈,你怎么才回来呀~”豆说话瓮声瓮气。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与之前在外面打架时的嚣张模样判若两崽。
小姑娘长大了也还不到十一岁,遇到这种事肯定害怕,尤其发现周围人竟然忽然变了一副模样,放在谁身上都一时让人难以接受。
豆坚持到现在才第一次哭,已经很厉害了。
白柳安抚好怀里的豆,坐在布艺沙发上,才问起豆宋嘉应离开前有没有任何异常。
“有!”豆忙不迭点头,一字一句重复爸爸离开前的嘱咐。
“爸爸说是他故意暴露身份,他如果被人带走我们也不要太急,但表面上要装作很急……他会回来的,到时宋嘉应就是吕非。”
“对了,爸爸说他联系到港城的叔爷爷,一定不会死。”
“妈妈,我们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