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报到今天就开学,她还来不及寄信报平安。
也不知道父女俩这几天怎么样,臭崽子不会哭鼻子吧?
大约是白柳脸上浮现出更加真挚的笑容,容新月脸色反而有些狐疑。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白柳实际上和她是一类人,冷漠且自矜。
她们很少喜形于色,也有自己的骄傲。
显然,区区一份工作,不可能让白柳露出真挚的笑容。
“白柳,听说你孩子已经很大了?”叶晓琳突然插入话题。
“是啊,”白柳笑了笑,“我比你们大几岁,但像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已经有了女儿。”
她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别说是妈妈,她那个时候都快当寡妇了。
这段寡妇经历暴露出来,恐怕更让你们吓一跳。
当然,没事她也不会到处说自己当过寡妇,没病,谢谢。
容新月看了叶晓琳一眼,后者瞬间不说话,但也不认为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合适。
都是当妈的人了,和她们能一样吗?
“那你结婚早,”容新月笑着帮白柳找补,“我有娃娃亲,不过两家已经多年断联,对方大概比我大了七八岁,也不太合适。但幸好有这个娃娃亲,倒是免去了我早早结婚。”
她说得隐晦,白柳却听出几分味道。
结合容新月的做派,不难猜出对方所谓的失联,实际上应当是去了国外,而她没有结婚,或许是家里人要求等着对方,也或许想借着这层关系送容新月出去。
果然是大小姐,很多事情并不能用一般想法猜测。
白柳不置可否:“我当年结婚是无奈之下的决定,那年刚好取消高考,我回家务农,结识了一位知青,聊得来就结婚了。”
“我的女儿很可爱,各有所缺、各取所得。”
容新月一怔,随即脸上出现明显的欣赏。
叶晓琳如临大敌,脸色随之一变。
“那你丈夫还在乡下吗?啊这,”叶晓琳状似担心道,“你把丈夫和孩子们留在乡下,知青没有家人帮忙,你的大女儿十岁了,她照顾爸爸和弟弟妹妹吗?”
白柳闻言,差点翻一个白眼。
要不要这么提防她啊,大家只是普通聊天,搞得好像要挖她叶晓琳的小金库,这么害怕。
转念一想,她也玩心大气,打算故意逗逗叶晓琳。
“是啊,我丈夫是知青,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有一张三寸不烂舌……也不知道他们的日子怎么过。”她故意模糊重点,说对方“想听”的话。
嘿,她为什么要说得那么清楚呢?
叶晓琳是谁,凭什么来查她的户口。
退一步讲,出门在外,有些身份是自己给自己的,说得太清楚也未必好。
“那、那你女儿也太惨了吧。”叶晓琳仿佛已经认定白柳的形象。
呵,重男轻女的农村妇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