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想说就说。”
宋嘉应和糖豆走在前面,也不知道父女俩在她提前离开后说了什么,好像有了共同的小秘密。
啥秘密不能和她说呀。
白柳吃醋。
黄凤来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到底咋想的,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能生?”
起初听到新女婿不能生,黄凤来惊了一下,第一想法是觉得女儿命苦,这男人不能生到最后都是欺负女人。
可转念一想,她女儿又不是普通女人,甚至以白柳和糖豆的情况来说,吕非不能生更好。
黄凤来越想越觉得对路,越发看吕非顺眼,但不可避免想到另一个问题——
“你改变主意结婚,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白柳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当一个谎言说出口,就要用无数谎言去圆前面的谎言,她好难。
“这个事,这个事我起初没想到这层,”她支支吾吾道,“我当然是因为他对我和糖豆好才结婚,不然没必要冒险,男人的话不能当真对吧。”
“我们有糖豆,再生与否也不重要。”
她说了半天和没说一样,剩下的交给她妈脑补。
黄凤来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一时间不知道该骂还是该笑,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女婿不容易啊,你以后对人家好点。”
瞧瞧这话说得,白柳恍惚觉得自己多了个婆婆。
宋嘉应在黄凤来心目中的地位急剧跃升,已经被划分到“自己人”的范围内。
白柳觉得她现在更不容易,不过看上去,好像问题解决了?
不,没有。
糖豆去自己屋里写作业,黄凤来和宋嘉应坐在堂屋,白柳很“懂事”地去倒水。
“人年纪大了爱操心,我想的可能有点多,”黄凤来犹豫后开口,“小吕,你家里人不介意糖豆吗?”
她说得含糊,宋嘉应却理解。
这个介意不止说介意糖豆是不是“吕非”亲生,更是在说性别、姓氏等等问题。
黄凤来的父母是以前大户人家的佣人,她小时候也听父母说过很多人和事。虽说现在是新社会,出身越低越高贵,但吕非一看就不是普通出身。
家里人能不介意血统?
宋嘉应略微思索,半真半假道:“我父母一向对我不在意,他们另有从小带大的儿女,我不用为了他们的想法妥协。”
黄凤来不解:“不是说你家子嗣艰难吗?”
那咋还能生这么多孩子。
宋嘉应马上找补:“之前我看过医生,医生说我生不出来。不瞒您说,如果不是与白柳结婚,我可能一个人过一辈子。”
“我们有糖豆就够了。”
黄凤来被他诚挚的态度打动,嘴上依然说:“万一还能看看其他大夫,要是误诊,以后你想要孩子……”保不准会后悔。
别以为她不知道,男人七老八十贼心不死,八十娶十八再生孩子的也有。
白柳听她妈说得越来越离谱,只好出来。
“妈,我可以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宋嘉应的话更快一步,“而且我们未必要分别三年,我会想办法早点带着糖豆和白柳团聚……”
宋嘉应说得天花乱坠,简直让人无可挑剔。
临了,黄凤来对女婿越来越满意,反而看白柳带着嫌弃。
“柳儿,以后有事和小吕多商量,不能再任性了。”
白柳:真多了个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