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视一眼,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的气息,不约而同想到昨天的事情。
白柳闻言向外看,她觉得声音略带熟悉,至少听过,难道是熟人?
豆挠挠头:“我也觉得该叫姐姐,可福宝叫姨姨,那我不是占了福宝的便宜?”
顾晓慧怔忪,不理解,又像是判断她话里的意思,但依然不敢相信。
白柳闪过一丝恍惚。
可顾晓慧作为当事人,哪怕田雨的发怒转移注意力,她也不需要心虚,可毕竟不是光彩的事。
“你好,我是……是你?”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孩子,搏一搏才能无愧此生。
“你不看好工程兵基地。”白柳笃定地说。
“傻、飒姨姨?”顾晓慧指了指自己,“是我吗?”
“流放还是镀金?”她直接问。
“不用顾忌,家里还有挂面,另外还有点心。”白柳不确定顾晓慧的饭量。
计划中的事情,既包括个人也包括集体。
筹谋多年的基地终于落成,却逢时代突变,能不能继续、如何继续都是问题,但前面的坚持不能白费,因此现在可以称得上是匆忙上马。
“我倾向于二者都有,”宋嘉应顺手拿起手边的报纸,“最近的新闻很精彩,很多计划恐怕都赶不上变化。”
但总不能让客人饿着肚子离开,这不符合东北人的性格。
一般人肯定会拒绝,但、但凡事都有个例外。
“不是我,”她指指宋嘉应的方向,“是我的丈夫做饭。”
“他做饭?男人做饭?”顾晓慧此时才真正注意到另一个男人,皱眉,“他们和我说三楼里只住了两户且是夫妻,你是白柳,那他就是吕非。”
宋嘉应和白柳都没想到她真答应,不过来者是客,他们做饭又一向精致且量大,多个人也不要紧。
虽然她也不知道顾晓慧是不是傻,但话不能这么说。
“妈妈,你们……”豆从里面跑出来,一眼看到顾晓慧,“飒姨姨?”
很难评。
顾晓慧失笑,佯装叹息一声看豆:“可是,你为什么叫我姨姨,你该叫我姐姐才对。”
白柳和宋嘉应还好,毕竟他们只是无辜的旁观者。
宋嘉应摇头:“没见到,但应该是一位女同志,年龄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她的到来受到上上下下多方关注,个人能力是一方面,家世分量也不低。”
“我还没有结婚呢。”
白柳茫然,随即明白顾晓慧误解了。
宋嘉应不置可否:“谈不上看好不看好,我们于这里只是过客,而这里于我们而言也只是跳板,各有所得就好。”
说来对方很可能是宋嘉应未来的同事兼上级,她有点好奇。
可越是知道越无法理解他会做饭,成长在大男子主义最盛行的军区大院,她身边的男性占有绝对主导地位。
不要说做饭,回家之后碗筷不放在桌上恐怕都不会去拿。
而吕非有足够恃才傲物的能力,这样的人在她想象中就该是个书呆子,自诩君子远庖厨。
“怎么样,难道知道是我做的饭,味道一下子都变得糟糕了吗?”宋嘉应开玩笑说。
顾晓慧摇头,脱口而出:“不,只是怀疑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