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给我一点肉呗~”豆循着煮肉香味在灶房找到白柳，摇了摇妈妈的衣角，“求求你啦妈妈~”

“妈妈，你给我一点肉呗~”豆循着煮肉香味在灶房找到白柳，摇了摇妈妈的衣角，“求求你啦妈妈~”

白柳回头一看，她家一大早就消失的崽子回来了，看样子还要出去。

“你要给谁？”如果自己吃，用不着提前过来和她要。

豆眼珠子转了转，还是决定说实话，她示意白柳俯身，然后轻声说：“我给翠姐姐拿肉，这几天翠姐姐都是饥一顿饱一顿，我昨天去的时候，看到馒头又硬又黑，和石头一样硬！”

自从公安在大赖子院子里找到早年有人报案缺失的赃物，大赖子和赃物连带着举报的何胜男一起被带走了。

何胜男第二天完好无损地回来了，甚至像胜利的公鸡，跑去和翠说大赖子要被判刑了。

翠把何胜男骂走，但也知道这下十有八九她爸是真的要完。

以前的事情她不知道，但她一直知道她爸不是好人，她担心她爸犯法，没想到在她不记事的时候已经造孽。

她救不了她爸，只能管好自己。

大赖子是个无赖，但父女俩过日子和她一个人还是不一样，翠这段时间日子过得糙。

也没人敢去翠家，众人避之不及，只有豆无所畏惧，依旧跑去找翠玩。

豆也不是善心泛滥，她低声嘟囔：“翠姐姐又没犯错，上次关老师能脱险，还是翠姐姐帮忙。”

她只觉得如果所有人都恶意相向，以后翠的善良会被慢慢消磨，直到最后变成和大赖子一样的恶人。

太深奥的道理豆无法解释，但她的意思白柳明白。

白柳摸了摸豆脑袋上的卷毛，答应了。

无论豆的善意日后有没有反馈，对豆来说都是好事，她当妈妈的不能反对。

翠学好皆大欢喜，翠学坏也能让豆知道好心未必结善果，现实教训比她说教更有用。

白柳拿了一个小盆递给豆，豆蹦蹦跳跳地离开。

直到豆走远，黄凤来正好从前院过来：“你也真大方，不怕以后养个狼崽子？”

“怕呀，”白柳揭开另一个锅，唔，鱼可以出锅了，“所以我不会养翠，再看看吧，也许以后帮她找一条出路，走不走是她的事。”

她的责任只是养大养好豆，说到底翠对豆没有恶意，她才会做这一切。

白柳想起前世见过的芸芸众生，有人生来就是众星捧月，有人生来就要苟且偷生。她从来没有改变他人命运的能力，这辈子她凭借努力就是希望女儿不至于成为后者，如果有余力的时候，帮后者一把也不是不行。

前提还是不能伤及她和豆的利益。

果然，刚刚有一瞬善良的错觉过后，她还是那个自私的她啊。

黄凤来没注意到她的想法，叹息一声：“回头我和桂英说说，翠又没错，小姑娘需要队上照顾。”

白柳“嗯”了一声没搭腔，她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至于别人的事……她不爱多管闲事。

“对了，”黄凤来忽然拍了一下头，“我差点忘了，刚才出去碰上你大舅，他说让你明天请假，去监考！”

啥玩意儿，她去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