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鹅毛和鸭毛以前不是没有人用过,但味道大,用到衣服上可以吗?”高永昌兴奋之余,又觉得很难办到。
“如果不是用到衣服上呢?”白柳反问。
她既然打定主意要挣这笔钱,自然想过很多办法,绝不会只提供唯一方案。
两辈子的经验告诉她,绝不打无准备之战。
可惜白柳的话音刚刚落下,高永昌和常丽红同时紧皱眉头。
不做衣服,怎么挣外汇?
“高叔、常姨你们别急,我慢慢说。”
白柳安抚好两人,又从她提着的框里取出大大小小四五样东西。
而后不紧不慢道:“我的最初想法是代替,我将鹅绒和鸭绒经过数次清洗,它们的保暖效果不变,却同样有御寒的效果。”
“但做衣服也有做衣服的麻烦,我又想了其他办法。”
“手套、帽子……以及毛绒玩具。”
前面她说到手套和帽子的时候,高永昌和常丽红脸色如常,但当她指向可爱的小老虎时,两人不约而同露出笑容。
“说来,我们当时就是买虎头鞋,才认识你。”常丽红感慨道。
她随手拿起布老虎,才发现里面竟然放着。
不对,肯定是鹅毛和鸭毛!
白柳从容地介绍道:“我之前也没有想到可以做玩偶,但偶然想起豆的爸爸,曾经让家人给豆买的玩具。”
那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羊,当时豆还很小,宋嘉应担心豆被碰伤,非要让宋家人送来软软的小羊。
后来宋家人寄来了一只很可爱的白色小羊玩偶,据宋家人说,这是从友谊商店买来的。
宋嘉应和她说应该是国外进口的东西,比较少见,宋家人也费了工夫。
白柳之前一笑置之,而豆也因为逐渐长大忘了幼时最喜欢的小羊。
直到昨天,豆翻出毛茸茸的小羊,她脑海中若有若无的点突然串成了一条线。
纺织厂为什么不能做玩具?
玩具,不也能挣外汇吗?
白柳痛痛快快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两人,高永昌和常丽红的眼神同时亮起来。
轻量的小玩具,鹅毛和鸭毛的成本降低,但这不表示不好卖。
常丽红立即转头对高永昌说:“前几天去儿子家时,他们还在说孩子的玩具都太重,不说别的,像我们当长辈的,肯定会给孩子买。”
为人长辈,再吝啬的人也会大方对待孩子。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无论任何时代,也无论任何地域,这是来自人的本能。
高永昌瞬间打开思路:“而且毛绒玩具的外形,很安全,是我们国家自古以来就有的动物,也代表着吉祥和美好的寓意。”
既不同于刺绣的繁琐,又比效仿国外产品和画作安全,最重要的是能挣外汇!
“还有一点,”白柳看向常丽红,“是常姨无意中结下的善缘。”
“我?”常丽红顿了顿,忽然笑了:“是因为帮了你吗?”
“是,但不只是。”
“我们公社养殖场的冯师傅,小孙子上次也发烧了,他很感谢高叔和常姨。”
白柳含笑,并未继续说下去。
而常丽红猛地抬起头,目光中有不解,但更多却是惊喜。
她以为,再也不会在意任何辱骂与……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