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天的,咋就不知道安生。
大队长让人把知青点的负责人乔谊找来,又让人扶起刘嫂子。
“刘庆民呢?快让他过来。一天天就知道惹事,现在跑了有屁用。”
杨桂英叹了一口气,过去拉何胜男:“有事吗?有话起来再说。”
何胜男坚决不起。
“你们就知道护着自己人,我们知青是外人,你们是欺负知青!”
一听到何胜男这么说,杨桂英感觉头都大了。
白柳说了句公道话:“你到底拿没拿刘庆民的东西?”
拿了就别怪刘嫂子说话难听,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何胜男不可能不懂。
何胜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我拿了咋了,我就是拿了,是刘庆民非要给我的,我不拿你们又说我不知道团结社员,合着我里外不是人对吧。”
杨桂英皱眉:“没人说你不是人,我们大队的社员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何胜男从地上坐起来,“你们就是看不起知青,不问青红皂白和前因后果就信自己人的话,那个贱女人刚才说我勾引刘庆民,你们没有一个人出来为我说话。”
“你们都是欺负知青,你们是要逼死我!”
这都啥跟啥啊。
杨桂英觉得自己听不懂,不得不看向另一边的白柳。
可能觉得白柳年轻,能听得懂年轻人说话。
白柳确实听懂了,但好像又没听懂。
她回来得正是时候,几乎目睹了何胜男和刘嫂子吵架的全程。
刘嫂子是挺爱撒泼,但这次旁人确实不好说啥,毕竟家家户户都穷,肉可是金贵的东西。
刘家全靠刘嫂子撑着,刘庆民把肉给何胜男,还不让刘嫂子讨回来?
刘嫂子说何胜男勾引刘庆民,这话不好听,但算不上造黄谣吧。
至少今天没说得更过分。
何胜男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恨意,活像是被当着所有人面凌辱一样难堪。
她的感情太过真切,一时间让白柳不知道该说啥。
总不能是真的吧?
白柳眼睛忽然闪了闪,想起何胜男的特殊。
也许——
“她说你啥了,你干啥了,我们明明白白把事情的经过理清楚,到时候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白柳的话马上得到杨桂英应和:“就是,我们说清楚,不会冤枉任何人。”
何胜男不听,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我才不信你们的话,你们肯定偏帮刘庆民夫妻,你们社员说三道四你们肯定不管,谁不知道谁?”
这话听得杨桂英眼前一黑。
“管啊,咋能不管,”白柳转头对大队长问,“大队长,社员犯错和知青犯错一样不?”
大队长回头吼道:“一样,谁错了老子都让不让她好过!”
白柳拉何胜男:“听到没,听到就起吧,到时候谁说你荤话你告诉大队长,有人给你做主。”
“真的?”何胜男不信她,转头提高声音对妇女主任和大队长说,“我要她先和我道歉。”
刘嫂子立即扭头骂何胜男:“道歉?老娘道个屁,你拿了老娘男人的肉,还骂老娘男人又老又瘸,你就是个贱——”
“你是个贱种,老娘打死你啊。”
得,咋又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