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最后也没吃得下饭。
也是巧合,那天她家的主食是二合面馒头,碰巧碱面放多了——一锅屎黄色的二合面馒头。
呜呜,颜色更像了。
除了没出门的豆和等衣服干的小薯小果,剩下看热闹的人没一个能吃得下饭。
“哇~哇哦~”豆听志军和福宝讲故事,眼睛都直了,“好、好恶心啊。”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妈妈好几天不肯吃饭了。
想想就恶心人。
福宝紧皱眉头捂嘴:“可太臭了。”
豆瞬间捂住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刚进门的白柳:“妈妈,我说你衣服臭臭的,你骗我说我鼻子坏掉了!”
“哼,看热闹都不带豆。”
太可恶了,咋还骗豆。
白柳尴尬一笑。
她也没想到看热闹还能带上臭味,但她也不是故意的不是?
“豆生气了,不原谅妈妈啦~”豆奶声奶气地威胁。
白柳是万万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割地赔款”,她默默转过脸。
“来,志军和福宝试试衣服。”又取出三顶帽子,“再看看帽子怎么样。”
衣服大差不差,现在大多数人喜欢宽松的衣服,好在里面加衣服又能改动,冬天的衣服尤其如此。
周向南让志军的裤做长一些,福宝的衣倒是合身。
唔,这个爸爸还行。
只比宋嘉应差一点点。
“哇,好看!”福宝摸着新衣,满眼欣喜。
她对生母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但依然留着妈妈为她亲手做的衣服。
听爸爸说新衣里面还有以前的,那可不可以理解为也是妈妈做的衣服呢?
“帽子也合适。”周志军显然更喜欢新帽子,“小勇的帽子和我的一样大,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他咋还不来?”
福宝的袖口有点宽,白柳重新调整好袖口扣子的位置后,田小勇才姗姗来迟。
他的脸上冻得通红,一说话便喷出一口白气。
“我奶让我上山捡柴,刚回来。”
白柳皱眉,山上的雪还没化,田大妈也太狠了吧。
周志军和福宝一脸愤怒。
“你让田姨和田奶奶说说,从山上滚下来可不是小伤。”周志军抿着嘴道。
田小勇苦笑:“我妈还要洗一家老小的衣服,她也不容易,还是不让她费心了。”
“有热水吗?”白柳顺势问道。
田小勇摇头,满脸愁苦:“姥姥说烧热水要废柴,不让我妈用热水。”
“怎么能这样!”周志军立即感到生气。
他一向认为他奶奶已经很抠门,可比起田家人竟然已经好很多。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福宝和豆也长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
“没办法,”田小勇搓着手垂头,“我们没有地方能去,只能熬到我长大。要是我妈听从我姥姥的想法再嫁,没人能接受我。”
白柳唇角微勾,看来田小勇还是决定从周家兄妹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比起等田雨与周向南接触,他下手进展更快。
周志军自母亲失去后,迅速成长,他隐约明白再嫁的意义。
女人比起男人太弱势了,带着孩子再嫁也很少有家庭能接受。